郑丁贤.人民要为查拉讨回公道


一旦政府失信,警方失能,公民只好上街自救,或是通过选票作出裁决。沙巴选举近在眼前,政治人物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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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马第一次出现这么大规模的公民维权行动。成千上万的沙巴人,自动自发走上山打根、斗湖、拿笃街头,为少女查拉讨回公道。
人们拉起布条,怒吼“为查拉伸张正义”(Justice for Zara),还创作悲怆的查拉之歌,在沙巴各地传唱。
13岁的查拉,就读于一所宗教寄宿学校。在家长、老师和同学眼中,是一名乖巧的学生。
然而,上个月16日,她被发现倒在宿舍楼下,昏迷不醒。被送入医院之后,不治丧生。
警方的初步报告指出,查拉是从宿舍3楼坠落,没有特别案情。学校也没有进行调查,校长还要求查拉的母亲不要追究。
但是,事件并没有这么简单。
查拉的母亲申诉,查拉一直向她投诉,校内不断有高年级学生欺负她,她害怕上学。
查拉同学也声称,发生坠楼之前,看到查拉卷在一个角落,似乎受伤;也有学生表示听到有喧哗声。
查拉的家人还在她的身体发现许多伤口、瘀血和肿胀,情况特殊。
但是,警方没有进一步行动,也没有进行验尸。
查拉的母亲没有放弃,拿出查拉指控遭到霸凌的手机通话录音,也收集其他学生曾经遭到霸凌的资料,提交给警方;并且聘请律师,向当局要求重新调查,并申请开棺验尸。
总检察长署重新研究了案情,退回了沙巴警方原有的查拉案报告,并下令开棺验尸。
隔一天,沙巴各个城镇相继出现声援查拉家人,为查拉伸张正义的抗议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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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查拉事件会引起高度关注?乃至为她上街抗议?
原因是查拉之死有太多疑问,却没有得到学校、警方、教育部的适当处理。
人们都知道学校有霸凌记录,但是,警方没有深入调查;尸体有伤口和瘀伤,警方也没有进行验尸。坊间更盛传查拉被关进大型洗衣机内,泡在水里,被滚筒打转。
而学校采取息事宁人的姿态,虽然学生和家长举出数名涉嫌霸凌查拉的学生,以及惯性的霸凌名单,但是,学校没有采取行动。
至于教育部,惯性的回应交由警方处理;教育部长法丽娜还警告各界不要传播“谣言”。
这些回应,让查拉亲友,以及沙巴人民感到失望、心寒。他们不能让查拉死于不白之冤,也不能让自己的子女处于这种折磨和恐惧。
当教育部和警方无法为查拉讨回公道,群众只好自动自发的为查拉伸张正义。
还有很多传言指称,霸凌者是权贵的孩子,学校领导和高层政治人物有关系。
这些传言没有得到证实,是否属实,尚不得知;但是,警方和校方的无所作为,强化了人们的揣测,认为肇事者后台很硬,才让校方和警方如此了事。
这也反映当前社会阶层的矛盾。贫富悬殊,有权和无权者,更是活在对立的世界。弱势者认为受到不公对待,却无法获得行政(政府和警方)和司法(法院)的保护,只能走上街头,寻求自救。
成千上万的沙巴人上街抗议,他们之中包括很多平时只理家务事的母亲,这一次,他们也噙泪抗议,是出于同情,也是弱势阶层的呐喊。
摆在眼前的事实,则是警方办案的草率和不负责。太多的疑点,从背景、动机、伤口、遗物等,可以不追查不处理,专业精神和专业能力在哪里?
这种失能并非罕见。吉隆坡一名荷兰籍模特儿伊娃娜坠楼案,死者家属起诉大马警方和政府失责,包括证据未妥善保管、对证人和嫌犯处理不当,证据被忽视,专家证词被排除。
上星期法院判决出炉,宣告起诉方胜诉,并指出警方和政府疏忽、渎职、滥权和失职,必须作出赔偿。
而日前发生的林冠英海底隧道案证人被袭和抢劫案,尽管有明显的恐吓证词,但警方过早和太简单的归咎于单纯抢劫,结果遭到被害者否认,也被公众置疑。
一旦政府失信,警方失能,公民只好上街自救,或是通过选票作出裁决。沙巴选举近在眼前,政治人物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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