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一辈子的音响工程师(Acoustic Engineer),综合所做过的工程,蔡振奋的履历表有一吋的厚度。
仔细详读,这不只是蔡振奋的经验,而是一份有关我国音响发展,甚至是广播史的详实记录。
年届72岁的蔡振奋,从1962年踏入大马广播公司(RTM)当技术人员开始,见证过黑白电视转彩色的时期,到今天他仍不吝于在讲座及谘询服务中分享经验。约50年酝酿出来的,是一份珍贵的音响学知识瑰宝。
回马探女友意外找到工作
蔡振奋在1992年退休前,是大马广播公司工程发展部总监,负责RTM所有的电台和电视台工程。退休后,他成立CCH音响工程谘询公司,为无数的礼堂、录音室、讲堂、视听室、教堂、体育馆等设计音响系统及担任顾问,其中还包括1998年在我国举行的共和联邦运动会。
“我是华校生。”出生于槟城的蔡振奋强自己是钟灵中学毕业生,而在50年代更罕有的,是他留台生的身分。
在我国独立的那一年,蔡振奋离开家乡,远赴台大修读电机工程。当年,他那届有百多位侨生入学,但毕业时只有十几人。“这证明其课程有多严谨。”
大学毕业前,蔡振奋等人打听了回马工作的情况,得到的答案却是:学位不受大马承认,回去必定找不到工作。失望的蔡振奋惟有申请到美国念硕士,还幸运地获得部分助学金。
在升学之前,他想回乡一趟看看当时还是他女友的太太王月轩。记得在他出国念书前,王月轩在给他的照片背面写上:“希望你可以成为出名的工程师。”蔡振奋紧记这句话,成为他往后的工作历程中,时时警惕自己不轻易放弃的动力。
蔡振奋万万没想到,回马的第二天,有工作“找”上他了,是在菩提中学教书。他欣然答应,做了约8个月,才找其他工作。
“我当时看到报章,大马电台正在发展中,须要很多工程师。我于是写信到大马广播公司,试探有无任何空缺。时任RTM总工程师卡巴星看了我的履历表,就叫我到吉隆坡面试。由于当时我没有实践经验,先被安排当技术人员。卡巴星还鼓励我翌年报考英国电气工程师考试。”
蔡振奋就这样提工具箱,跟随前辈一起工作。好奇心强、爱研究的蔡振奋,第二个月就在广播室里放录音带,一有机会就到总控制室,那里好比是电台的心脏,不到一个月,他就知道总控制室的操作。
从技术员到工程总监
在那个没有人造卫星的年代,所有的时间都以电台为依据。经过马六甲海峡的商船要开收音机调准时间,在播报新闻前几秒的时间讯号,讲究准确度,没人敢担当这责任,蔡振奋花了一个月就学会了。
蔡振奋考试顺利得到受承认的资格,一年内连升几级,成为工程师。在电台工作了3年,蔡振奋被派往怡保和槟城出任电台及电视台工程师。
一向来,电台广播室和发射机都在不同的地点,而怡保电台的情况则是把两者连在一起。当时,怡保电台面临严重的电波干扰,在收听节目时,会听到其他波道的声音。电台接到很多投诉,很多人说是因为线路接得不好。蔡振奋展开研究,结果发现是电能公司的电线所影响,只要电晶体不用交流电(电能公司的电),收音机用干电池就不会出现问题。
约10年后,RTM推荐蔡振奋到英国伦敦大学进修在英国文化协会奖学金下的应用音响学硕士学位。
念完硕士回到槟城,蔡振奋继续担任工程师。两年后,1976年他被调升到吉隆坡的RTM总部,成为RTM的工程控制长,负责工程设计与发展以及电视广播。直到他退休前,蔡振奋已升任为RTM工程总监,掌管研究和发展。他在RTM共服务了30年。
用双耳打造美声空间
退休以后,蔡振奋开创音响谘询公司CCH音响工程公司。第一单任务,是新加坡国际电讯公司,要他到斯里兰卡解决电台电波干扰问题及装置。由于须长驻在那儿,蔡振奋要求只当顾问身分,有必要时才过去视察及提供意见。最后,他用6个月时间,做好全国的广播室及发射站,并设立两个波道的全国性FM电台。
这是令他印象深刻的工程,那里的FM电波干扰很严重,他在广播室墙壁嵌入铜片,把铜片接到新的地线,成功解决问题。
另一个代表作,就是担任98年共和联邦运动会音响顾问,负责视察23个赛场的音响状况。
当时,体育馆和音响已经装置好,蔡振奋到每个体育馆去“听”。几乎每个场地的音响都不行。在音响学上,音乐和讲话是极端,音乐要有回音才好听,因此很多人喜欢在浴室唱歌。可是讲话却是相反,须要很多吸音板才可以听得清楚。
因此,蔡振奋提供SUKOM解决方案,交由他来设计,不过关的音响就要进行调整。他建议租器材,根据须要加入适当的器材,如吸音不够,就把喇叭靠近观众席或增加数量。
用灵敏的双耳来聆听,加上专业的知识,打造美声空间,这份工作可说是蔡振奋在无心插柳之下成就而得来的。
蔡振奋 E-Profile
年龄:72
学历:英国伦敦大学应用音响硕士学位、台大电机工程学士学位
经历:退休前为RTM工程总监,退休后创办音响工程谘询公司,曾担任1998年共和联邦运动会音响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