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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7/2009
杨邦尼.雅斯敏:讲故事的人
作者: admin

雅斯敏阿末既是突然又是悄悄的走了,从网路最先知道她逝世的消息,51岁正值人生的盛年,比起离奇坠楼的30岁青年赵明福,“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天秤的两端,孰重孰轻。

新加坡亚洲新闻台以“大马争议性导演雅斯敏逝世”为标题报导:“在以回教为主的马来西亚保守国家里,她的电影多番处理跨种族的关系和青少年的焦虑而引发争议。《

单眼皮》(2004年)首先引起侧目,导演讲述了华裔少男和马来女生的爱情故事,种族议题在大马极其敏感,1969年的暴动记忆犹新,电影差点无法上映,最后挨了电剪局的8刀才过了关。2008年的《改心》(Muallaf)触及敏感的宗教,最终无缘上映……”

狮城媒体以“争议性”导演称之,那是因为大马政治、宗教、语言、族群、教育等等壁垒分明的话语禁区,在雅斯敏的电影却肆无忌惮的逾越(愉悦)、碰撞、质疑复又弥合、复原和一种淡淡说不出是难过或释放的愁绪,现实处境的分崩离析(separation)在电影里获得缝合修补(reparation)。

2007年,雅斯敏参加台湾金马奖影展,从此她的电影有了美丽的中文名字:《爱到眼茫茫》(Rabun)、《我爱单眼皮》(Sepet)、《花开总有时》(Gubra)、《木星的初恋》(Mukhsin)。我是到了2009年才第一次看雅斯敏的《茉莉花之恋》(Talentime),在电影院里红湿了好几次眼睛,又要紧看着银幕下方的英文、马来文字幕,这是一部(如她先前的多部电影那样)语言和音乐(钢琴、二胡、吉他)众声喧哗分不出是马来、英文、淡米尔或华语的电影,一部道地“马来西亚电影”。

看完《茉莉花之恋》,我久久不能释怀。就像“影片中礼堂一盏盏的灯熄灭,电影院里的灯突然全部通亮,我们从雅丝敏的电影梦里醒过来,眼眶噙着泪,因为影片唱出最真实的马来西亚人的无言之歌。”(〈一个马来西亚:《茉莉花之恋》〉5月11日)。回到家,我赶紧补上雅斯敏带来的影像功课和冲击,打电话问南院马华文学馆的许通元手边有没有她的电影光碟。

她不止拍电影,更拍了多支广告。郑丁贤的〈雅斯敏的精神〉(7月27日)为我们“转播”了雅斯敏两支最动人的广告,一则是〈陈鸿明的爱〉,另一则是〈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广告以小男孩入镜,纯真、无邪的笑容毫不腼腆与自然的对着镜头外的大人提问,孩子的回答不假思索,没有算计,“一个马来西亚”早已在短短的影片中完成,没有大人复杂的政治议程和深谋远虑。

雅斯敏走得太早,太快了。她理应还有未完成的拍片计划,更深入大马、人性情爱欲望的故事要藉电影说出来,她没想到现实政治的龃龉、动荡,她只是以她真实的际遇拍成电影,一个“讲故事的人”,她带着“爱”闯入“禁区”,本雅明说的:“我们遇见一个有能力地地道道讲好故事的人,机会越来越少”,我们失去的,或大马逝去的,就是那个讲故事的人——雅丝敏的故事没讲完,人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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