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山芭或到园地去巡视或工作,最怕的就是遇到眼镜蛇王与虎头蜂。
虎头蜂是种黑黄相间,体形较大的毒蜂,比酿蜜的蜜蜂大了三、四倍。
虎头蜂可怕,因为它奇毒无比,被螫到,奇痛难忍。它不像蜜蜂,只能螫人一次,毒针与一小块肉遗留下来,那只蜜蜂也因抗敌保卫蜂窝蜂群而壮烈牺牲了。虎头蜂虽也只有一支毒针,却能连续螫人无数次,还能活着。
被虎头蜂螫到,奇痛难忍,被螫处,黑黑肿起一小硬块,晚上睡觉,随心脏跳动,一下一下抽痛,那肿起的小黑块,要整半年才消失。有些抵抗力较弱的人,被虎头蜂螫了三、四下,就有生命的危险。
土方治疗法,听说是挖些鼻屎涂在被螫处,不过我怀疑一个人能挖出多少鼻屎来止痛;也有人说,把刚排出,尚温热的牛粪涂在被螫处,亦能减轻痛楚。
如去看医生,医生从冰箱里取出两瓶药水,一针打在肩膀上,另一针打在被毒蜂螫的地方,一会儿,黑色的血水从针孔流出来,慢慢地血水才转变成鲜红色,瘀青肿起的硬块消失了,也不感到痛了。
骑摩哆车的骑士,最怕撞到在空中飞行的虎头蜂,把它撞进自己的头盔或外套内,它在头上或胸前乱螫了几下,痛得骑士紧急刹车,把电单车丢在一旁,脱下头盔或外套,摇头摆脑,跳得像孙悟空,希望把虎头蜂抖出来。
有时,拿柴刀清理灌木丛林,忽然感到头、大腿与屁股,一阵刺痛,知道是受虎头蜂攻击了,因虎头蜂最爱攻击黑色的地方,忙抱头逃命,跑到十多公尺远,确定没有虎头蜂追来,才敢停下来。过了两、三分钟,给虎头蜂群安定下来,才敢蹑手蹑脚走回去寻找,看蜂窝在哪里。往往窝就在十多公尺开外,只要蔓藤牵动附近的树丛,蜂群就会出来攻击。
在蜂窝附近,若打死或掐死虎头蜂,会散发出一种气味;其他虎头蜂嗅到这种气味,知道有强敌来侵犯,且已有虎头蜂受伤或被打死,为了保护蜂窝,必大举出动攻击。所以如有虎头蜂附在身上,只能用力把它抖落或吹气把它吹落。
可遇不可求的虎头蜂卵
虎头蜂有些把窝建在泥土里,有些却建在树上。驾铲泥机给人清理芭场的人,最怕的就是铲到泥土里的虎头蜂窝,虎头蜂倾巢而出,有些司机连铲泥机都来不及熄火,就跳下逃命,铲泥机隆隆声推倒几棵树后,掉下山坑才停下来。
挂在树上的虎头蜂窝,听说是以牛粪做成的,有一条条的花纹,远看有点像老虎头,颜色没有虎头那样鲜艳。
11、12月雨季时,一连下了三、四天的雨,虎头蜂窝因吸水过多,整粒掉落地面,虎头蜂死伤满地。不过,如举头往树上望;一枝桠上集有十多只虎头蜂,互相打斗,好像在争做蜂后。
雨季过后,次年二、三月,看到有几只体形比普通虎头蜂略肥大的虎头蜂,在屋檐牛栏飞进飞出,可能是虎头蜂后在寻找适合的地方建窝繁殖了。
泰国人喜欢吃虎头蜂卵,白色的,比饭粒略大;一听到有虎头蜂窝,白天去探视清楚,看蜂窝有几个出口;晚上八、九点,全部虎头蜂都已回窝了,点枝以椰叶做成的火把,阻住蜂窝的出口处,把全部欲飞出窝逃命的虎头蜂烧死,才去采收虎头蜂卵。白天若没去探视清楚,有些蜂窝有两,三个出口,火把只阻住其中一个,虎头蜂从其他出口倾巢而出,倒头来攻击,那可不是玩的。
过了吉兰丹河长桥,道北一带,很多村民开的泰式餐馆,都有虎头蜂卵这道菜,炒蛋炒米粉都很好吃,只是常缺货断市,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