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一早,拉开小店铁卷门时顺道瞄了一眼依斯迈老街,工作人员和自发参与的志工已经如火如荼在忙碌中了,路上充满过节的热络气氛,那是日光刚刚发威的早晨9点。
之前1个月,朋友瑞业帮老街中秋写了一首歌,歌词里头有那么一句:“谁在建国戏院等过你,谁收着海报,谁珍藏戏票,谁和谁白头偕老。”单单这一段就让人心神激荡,一种记忆的回溯在居銮人心底荡气回肠。
那一整个月,偶尔放工时特地经过老街,总是看到风雨不改忙着清理场地画着壁画的人们,在地的居銮子民,好不容易等到这样难得的时机,众志成城想让这节日的嘉年华更加精彩,更加有层次,大家脸上参杂的是辛勤的汗水和愉悦的笑容。这是小城全民的活动吧,有一天相信也会有马来民族和印度民族的嘉年华等着上场,小城兼容并蓄的底蕴,想必有机会跨越粗陋的种族界限,让城市的脉动和商机和生机一起绽放色彩。
我始终相信事在人为,关于如何经营一座城市,就跟经营一间小店一般,你如何对待你的居民就像你如何对待你的顾客,你如何对待你的商品,也请将这些心思放在对待你的市内产品,这包括了一条街一道旧墙一座值得舍命保留下来的战前建筑。我总是乐观的想像着,有那么一群又一群慕名而来的游客,用双手温柔的抚摸历史遗迹的墙面,专业的引路人娓娓述说居銮的老故事,日据时人们如何躲在这区老建筑的楼上,又热心仁义的马来同胞守护着:又或者是走过老茶室雪园时坐下来吃两个热腾腾的鸡丝包,名闻遐迩的居銮咖啡不轻易让远道而来的访客失望而归,居銮人惯以功底扎实的食物来款待远方的友人,这是居銮人的待客之道。
那天稍晚,在整万人聚集的老街上,白色布幕放映的是《刘三姐》,许多人记忆的牢笼不小心被转开一个缺口,我们看见好多长辈坐在长板凳上仰起头观看,这久违的风景,每看一眼都是感动。人群中年轻夫妻带着稚嫩的孩子寻找70年代的小玩意,有些志工妈妈端坐在大树下说起童话故事,于是你在这样的空间里头,看不见任何一个孩子无聊的玩起ipad或iphone,他们忙得很,这边厢学着父母亲的步伐跳格子,另一边厢男孩们已经肆无忌惮攀着数十条树藤恍如一只只小马骝,这不就是我们30年前的童年光景吗?魔幻一般的重现在眼前,能不叫人感动吗?
或许是当天晚上湿热的天气吧,钻出老街时,眼眶竟然有点湿润,也或许是因为不经意和自己的童年重逢吧,这一年的中秋,我们应该都会好好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