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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2013
林金城.卡达山人的安乐茶饭
作者: admin

或许我们华人都活在一个自设的安乐困境里,以为有茶有饭就是‘安乐’的基本,却忽略了在跨族跨界之后,安乐并非只有一个写法。

从沙巴州带回两罐卡达山人用来佐餐的腌渍小菜。

一橙一黄,橙色的称为Noonsom Tuhau,黄色的则叫做Noonsom Bambangan。

起初带回家,还以为妻子会受不了它奇特的味道,名正言顺的将它们打入“冷宫”,直到某月某日终于忍无可忍,啰唆几句,埋怨我只会买不会吃,然后从冰箱取出,满脸“罪恶感”地将它们给丢进垃圾桶。

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妻子不但完全接受其味,且在我另次远游回来后竟然已吃去半罐。我问她是如何个吃法,她说配饭配面皆可,还担心吃完后怎么办呢!

Noonsom在卡达山话里是腌渍的意思,翻译成马来文就是Jeruk。Tuhau及Bambangan则分别为两种西马罕见的蔬果食材,由于气味强烈至极,香臭只能各自表述;爱者着迷,怕者却步。

Tuhau是一种类似野姜的植物,卡达山人喜欢取其茎部,剥开一层又一层的外皮,用较为细嫩的心部切成蒜米似的小丁,淋上白醋或酸柑汁,再加入盐及红辣椒碎腌渍而成,称为Noonsom Tuhau。其橙色深浅,则依红辣椒的分量而定。据说Tuhau有公母之分,母者比公者的味道强烈,也比较香。分辨方法不难,从外皮剥至内心,颜色始终粉红者,就是母的,若苍白一色,就非公莫属。

Tuhau带有一股强烈的干涩味,有人说像姜花,有人说简直就是“木虱”(床虱、臭虫)的味道;这只能怪华人自称是个爱吃又懂吃的民族,但中文却不见得有足够的词汇来形容味道这回事,只好借靠味觉经验去比较,但Tuhau怎么样也不是“木虱”,怎么嗅也与姜花有所差别。

我们就干脆把它称作Tuhau味吧!Tuhau是卡达山人传统的开胃小菜,腌渍成Noonsom可用来配饭,也可铺在烤肉上当作配料,甚至可以用作生炒,加入峇拉煎、咸鱼、Asam Jawa及小辣椒,吃时再拧上酸柑汁,便是一道很卡达山风味的食物了。

至于Noonsom Bambangan,则是用一种野芒果(Bambangan)腌渍而成。此果酸得彻底,气味异常浓烈,外皮色泽如同人参果,成熟时果肉鲜黄,切成小块,加上食盐,再拌入经过晒干的Bambangan种子屑片,腌渍一周即成黄白混搭的Noonsom;虽然酸中带点苦涩,却酸苦合拍,配上白饭倒是开胃非常。据说这苦味就是来自白色的Bambangan种子,腌渍过的果肉能保持结实不“烂”,正是因为这种子屑片发挥神奇功效。

跨族跨界寻找各种安乐茶饭

另外一道常被喻为卡达山饮食代表的Hinava(腌鱼生),就非要放入这Bambangan种子才算正统。作用相同,能让新鲜切片的鲛鱼肉,在大量酸柑汁拌“熟”之后,不会变得绵散,肉质更具口感。这道“本土鱼生”,显然比起华人捞生更为原生态,遇酸转白的生鱼片,拌入红葱碎、姜丝及红辣椒丝,吃时再饰以烫熟的苦瓜丁即可;至于味道如何?不必说,肯定两极反应。此食虽具代表性,但毕竟是宴席里的开胃沙拉,相比之下就不及Noonsom Tuhau和NoonsomBambangan来得日常。对一般族人来说,光是白饭配上这两道Noonsom,已经是基本的一餐了。

说到Noonsom,当然不忘还有一款Noonsom Sada,是用新鲜的小河鱼,加入盐、米饭以及BuahPangi(即马六甲娘惹餐“Ayam Buah Keluak”所用的黑果)腌渍10天至12天而成。味道已到达无法形容的境界,相信还真的没多少“外族”人勇于尝试。我试过,一次就好。

近几个月来,我尝试四处去寻找各族的“安乐茶饭”。或许长久以来我们华人都活在一个自设的安乐困境里,以为有茶有饭就是“安乐”的基本,却忽略了在跨族跨界之后,安乐并非只有一个写法。

究竟卡达山人的“安乐茶饭”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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