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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7/2014
别有村天:殖民政府圈地集中管理.新村老一代人的记忆
作者: admin

1948至1960年紧急状态时期,殖民政府利用圈地集中管理人民,以达到断绝人民对马共援助的剿共目的。于是,大马历史上出现了一个重要的社会形态--新村。

物换星移,新村如雨后春笋发展,因地因时,或自成一格发展,或是加速繁荣,有者越加没落。悠悠六十载过去,每逢过年过节返乡的人潮总唤起一代人对新村的记忆。

村里的一井一庙,山山树树,尽是那代人心中无法磨灭的面影,深深在整代人的生活里印下足迹。

新村的流变

防接济马共
安焕然:村民搜身施宵禁

新村是人为的建村方式,只要有迁村的形式,就叫新村。南方大学学院中文系主任安焕然表示,把各个地方的居民集中迁至一个地方,就可以叫新村;它是一种毁村又建村的行动,并把四周围围起来。

“反之,就叫自然村。”安焕然说,就是自然形成的村落,房子没有规律,左一间,右一间,散居式且没有围篱,叫自然村。

新村以人为建村,强制迁移,并有所管制;而管制的宽严,视新村的“色彩”而定。

一些新村没有刻版印象中的黑暗与恐惧,例如加拉巴沙威新村,并没有新村的吃大锅饭传统现象。

安焕然说,反之,一些是马共黑区,管制相对严格,进出要搜身,要宵禁。并要查有没有带食物和药物‘出境’。这些都是要避免村民接济马共。村民的生活很苦,没有自由,并笼罩着恐惧。此外,家里的米饭要配给,配给由政府交给有牌照的杂货店,并有限量米牌等。

“有些马共更猖獗的地方,管制更严的新村是没有配给米粮的,而是每天吃饭时间规定在某个地方,例如大树下面,就煮大锅饭,一家多少人,就给多少饭。”

红色恐怖与白色恐怖
成立自卫团抽壮丁训练

安焕然透露新村的一种时代现像,由于英军反马共的人员不够,因此新村也成立了自卫团,从新村家里抽壮丁去训练,并佩枪。

“其实村民也不喜欢成为自卫队员,他们心里也蛮怕的,心情也很复杂,因为有些马共是自己的同胞。”

他说,大家活在白色恐怖和红色恐怖的情况。

安焕然表示,马共被打压之后,山穷水尽,变得冷酷,杀人也蛮多无辜的地方。这是红色恐怖。

“白色恐怖就是大检证,军车开了2个洞,村民在车前面走,以便车里的马共投成份子认人。”

因此,活在白色恐怖之中就像诗人口中所说的“太多悲剧没有答案”。

士乃沙令加拉巴沙威
各村展现不同生命力

安焕然以士乃新村、沙令新村,以及加拉巴沙威新村的变化,来说明各种新村在时代与环境的演变下,所展现的不同生命力。

他说,士乃新村的功能性不强,反而新村里的江夏堂、三山国王庙在当地扮演重要角色。唯它们不是主要凝聚新村的力量。

士乃江夏堂具规模公会

“士乃江夏堂主要是全柔性具规模的公会会所,三山国王庙还曾出现过印裔信徒捐建山门。”

他认为,士乃城市化的发展更明显,尤其是士乃机场的建峻之后,更加速了整个士乃的发展。

沙令民众会堂凝聚社区安氏说,沙令新村虽然马共色彩很强,聚集的客家人主要来自两个地方,反而这里的民众会堂扮演了凝聚社区的重要角色。

“如结婚、篮球赛都在民众会堂,许多国手都出自这些地方,如:黄竹青、黄崇文。”

加拉巴沙威充满客家风情

加拉巴沙威新村,远离市区,保留了村民的风貌,当地又以河婆人聚集为主,是河婆文化色彩浓厚的新村。

安焕然说,她予人的印象并不是反马共色彩,而是充满客家风情的故事,反而成了客家村,民风纯朴。

据安焕然曾走访当地所知,因为当时的村长向殖民政府保证村民是善良的,而殖民政府也肯定了这点,因此使它看来就不像传统新村给人的印象。

“这个新村成立书法班、国中文化活动蓬勃,也有民众图书馆等等,并传承了一些中华文化。相对来说,民风自由。”

安焕然表示,这种新村不像泰马边界的新村,如吡叻州的新村气氛紧张,因为接近泰国;她也不像振林山新村,有发生过烧巴士事件。”

管制宽松及民风不一样

每个新村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生命力也不一样。管制宽松不一样,民风也不一样,成为一个新社区。

所以,对于安焕然来说,新村除了看她的历史,也要看她的社区功能的发展与变化,这反而是人们集体的回忆。例如新村的井、民众会堂、大树下等等。

这也所以,为什么一般人以为是新村的新村,结果它并不是新村,一些人往往以为不是新村的新村,它却竟然就是新村。

21世纪开始《新村大蓝图》
新村划为ABC三组

迈入21世纪,新村建设与发展问题终于受到政府正视,时任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丹斯里黄家定于2000年担任指导委员会主席,开始《新村大蓝图》计划。

计划集合城市策划师、工程师、社会学家等各领域专家,研究并提升新村的基础建设,以延长这项历史产物的生命。

该部属下的地方政府局前副总监拿督方天养在受访时回忆,这项大蓝图依据经济、社会、环境的优劣程度,将新村划分A、B、C三组。

“柔佛州内的传统华人新村,共有42座属于A类;B类39座及C类2座。”出任《新村大蓝图》技术工作小组主任的方天养说。

他举例,位于山区的彼咯新村,交通较不方便,医疗设施也不完善,被列为C类新村。雪上加霜的是,这类新村因经济发展不盛,无法留住年轻村民,新村逐渐失去生命色彩。

“虽然如此,整体而言,柔佛州得天独厚的丘陵地形,造就这里大部份的新村,交通便利,农业、商业发展水平高。”

方天养指出,根据大蓝图计划,政府推行现代化农业发展,寄望用新兴农业科技,吸引年轻一辈的村民回流,为新村发展注入新生命。

他披露,柔佛州内有许多以蔬菜种植为主的新村,例如吗什、加拉巴沙威、新邦令金等。

现代化农业进驻当地后,农产产量大增,且多往新加坡运输出口,新村的经济跟着提升。

渔村或重组村纳发展范围
涵括范围更宽广

2008年,新村大蓝图也将村落、渔村或重组村纳入发展范围,因此也使得新村计划所涵括的范围更加宽广。

据方天养说,2008年起,一些原本不在市议会管辖范围内的华人传统村落、渔村或重组村,也纳入新村大蓝图,列为共同发展的村落。

他在受询时指出,新山的淡杯新村、翁姑慕申新村就是在这样的发展背景下,被列为新村。

新村建立于动荡的时代背景,各新村却因地理环境不同,经济发展速度也不一样,迈向不同的未来。

解严以后,拆下层层铁篱,各个新村重获自由后,却开始面对各种考验。

邻近市中心的新村,经济较为繁荣,村内生气蓬勃,富有生命力;一些城郊以外的新村,或人口稀少,或不敌城市发展的巨流,逐渐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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