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夜行者，用狐媚的笑容当饵，引诱猎物上钩。

他轻抚着女孩柔顺的黑发，一把将女孩拥入怀中。他身上的香气让人迷惑，没有人能够抵挡。他的气息在女孩脖子间游走，轻舔女孩的耳垂，引发女孩一连串的嬉笑。

“你真好闻。”他在女孩耳边低吟。

女孩脸上的红晕让她看起来像是刚摘下的新鲜草莓。

“交给我。”

他的声音迷得女生神魂颠倒，四肢发软地倒在他怀中，任他处置。

女孩笑着等待他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他嘴角往上一勾，把头埋入女孩的头发里。突然，女孩的笑声转为叫声，然后还来不及提高声量求救，女孩的声音就消失在夜深人静的街道里。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血红的眼睛也变成平时温暖的棕色。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随手把女孩的尸体丢进后巷的垃圾桶。

上一刻还会脸红微笑的女孩此刻就像被喝光饮料的的塑料瓶，静静躺在角落，没了生气。

他抽出口袋里的丝质手帕擦了擦手，保持着他一贯的绅士作风，优雅地对女孩说了句谢谢款待。

他戴上手套和帽子，双手插在裤带里，不急不缓地离开事发现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他就像一般人在饭后散步。

他身上的黑色风衣随着他渐行渐快的步伐在晚风中飞扬，合身的剪裁显出他完美的比例。就在下一个转角，那飞扬的衣摆化成一对蝙蝠翅膀，消失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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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地，他从黑暗走出来。今晚的月光特别美，为人行道上撒上大把大把的银粉，整条路都闪闪发光的。这让对光线十分敏感的他感到厌恶。

他随手一挥，把街灯都灭了，随之拉低帽沿，加快脚步回到山顶上的洋房。

“森哥哥！”

他回到家门前，就被一把稚气的声音叫住。

“咿呀”一声，白色的铁门被推开，隔壁家的小女孩一股劲儿冲向他。

隔壁这个小孩常让他有种亲切感。平时他十分疼爱她，可现在却只想把人甩开。小女孩紧紧地抱着他，身上的香气直冲他的脑袋，燃起他的欲望。他感受到她颈上动脉里流动的血液，还有渐渐被兽性占领的理智。

“敏敏。”他吞了吞口水，说：“找我什么事？

小女孩抬起头，睁着天真无邪的紫色大眼睛，露出灿烂的微笑。

“我今天学了一首新曲子，森哥哥要听吗？小女孩说。

“对不起，敏敏。哥哥今天不舒服，改天吧？”他揉了揉太阳穴，尽量放软语气对小女孩说“小姐，你就不要打扰司徒先生了。赶快进屋来吧！时间也不早了。”敏敏家的管家探出头来，催促敏敏回家。

“对啊，敏敏。快回家吧，改天哥哥再找你玩。”他拍拍小女孩的头承诺到。

“好吧。哥哥不要说话不算数哦！改天一定要来。”敏敏扁嘴说。

敏敏回到屋里前，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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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那双紫色的眼睛勾起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500年前，他为了挽救患病的妹妹，把自己的灵魂出售给恶魔。没想到恶魔没有遵守约定，不但没救活他的妹妹，还把他变成一个活死人。

他变成吸血鬼的前一刻，他的妹妹，卡罗琳的那双紫色眼睛也是这样看着他，眼里充满哀伤与失落。

“哥哥，对不起。”妹妹临死前的这句话充满对他的抱歉。

他吸了口气，抚平胸口熊熊燃烧的那股复杂情绪。他再也走不下去了，于是轻弹手指，下一秒就回到他的寝室内。

他拎了只高脚杯倒入红酒。托着杯底，他半躺在真皮沙发上。

即使是最好的红酒，他却再也喝不出味道。现在的他，嘴里只有鲜血里那淡淡的铁味儿，感官里也辨别不了酸甜苦辣的滋味。

他叹了口气。500年后，他遇到了与妹妹十分相似的敏敏，可是他却不再是以前的他了。虽然他的面容永不老去，但一切都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