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隆坡工作5年后,当时25岁的饶可韵接到家里来电指爸爸中风进院,当时的她心急如焚,只是随手拿了一些私人物品就赶回怡保,岂料这一回来,就从此在家乡定下来。
看到爸爸的情况,她心想,父母含辛茹苦养大兄弟姐妹5人,没有理由爸爸有病,却没有一名孩子在身边照顾,其他兄姐全都成家立室,有的在外地做工,最年幼的她二话不说,放弃了原本自己喜爱及深受老板赏识的工作,回来怡保,责无旁贷挑起载送爸爸四处接受不同治疗的工作。
载送爸爸之外,也需要找生活,但时间受限,该做什么工作好?打工是不行了,唯有自己做生意。她想起自己用过的护肤品,效果不错,便找到厂商,与之合作,自己创立品牌,成立美容产品公司,以网售为主,大部份工作都可网上或家里作业。
现在,她的收入比起之前在吉隆坡打工的日子优渥许多,问她是否有意要扩大生意,这名27岁的怡保女生语气坚定:“如果生意做大了,就没有时间照顾爸爸,这岂不乖离我回来的初衷?”
“我的回乡故事,开头听起来好像会很惨,但真正看到结局后,其实它不惨,也不可歌可泣,只不过是另一条可行的路。”
回乡后其中一个“得”,就是可以天天见到父母。这是去年可韵生日,妈妈特别做了一个鸡蛋糕为她庆祝。(图:星洲日报)
跟着团队四处跑
采访工作热血沸腾
可韵一直以来对中文感兴趣,念大和园国中时另外修读华文科和中国文学,中六选修中文,并获得A佳绩,大学时修的是马大语言学系(中文专业)。
毕业后,她先到吉隆坡一财经杂志工作,过后到椰楼映画,在这家拍摄人文纪录片的影视公司从事采访和编辑工作;虽然工作辛苦,除了四处跑,每天可能身处不同的地方,晚上还得赶稿,但和一个团队一同奋斗,到不同的地方见识,总是让年轻人热血沸腾。
2014年12月,爸爸中风,她飞奔回家,爸爸出院后,坚持让她回吉隆坡工作,难得有一份不错又受老板赏识的工,这次回家,老板甚至将位子暂时悬空,等她回来,但她心知,回吉隆坡的可能性渺茫。
“爸爸有事,即使真的请人回来照顾,也一定要有孩子在身边;他们不是只有两个孩子,是五个,但哥哥姐姐全都成家了,有的在外州甚至外国,只有我单身最方便。”
打定主意要留在怡保后,她坐言起行,12月头回来,月杪就到大马公司委员会注册公司,2015年正式开跑,进行自己的生意。
在椰楼映画工作,常会接触到不同的人,这是可韵在纪录片《三年零八个月》拍摄时,与一名经历日治时代的老人家沟通,老人家听力不好,可韵耐心在他耳朵旁说话。(图:星洲日报)
从事网售 兼顾陪爸爸
以网售为主的生意,主要做的是包装送货,还有24小时的客服,客服方面,只要一机在手,包括陪伴爸爸去治疗时的等待时光,都可处理,货物处理工作,就在午餐后于办公室处理。
办公室,是她利用家里空出来的房间打造而成;一开始,她从其他网售服务学习,发现到分享故事是一个方法,便图文并茂,以自己擅长的中文表达能力,将产品结合自己亲身经历分享出来,开始有了第一批顾客。
有了第一批顾客,自然会有第二批,现在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回头客,除了网售,也在多元品牌概念店里拥有专柜,售卖她的产品。
可韵(后排左三)在椰楼映画工作时与公司全体人员的合照。(图:星洲日报)
没朋友 家乡日子沉闷
加入公会丰富生活
回来怡保,虽然收入增加,但朋友都不在家乡,可韵回来怡保的一整年内,完全没有认识到新朋友,工作也不需要认识客户,发货、包装都可在家里完成,日子骤然间沉闷下来。
之前她工作在朋友间人人称羡,到一般鲜少踏足的地方进行拍摄,接触不一样的人,但回来后,变为只对着电脑憋得太久,也需要释放;于是她每个月都会抽一点时间到吉隆坡或其他地方,找朋友也好,跑跑也好,无特别目的,只是为了要暂时离开怡保透透气。
可韵(右一)在椰楼映画工作后,也仍然保持活跃,这是她在青运办的第7届华夏文化生活营出任营长时,在汉服运动上的照片。(图:星洲日报)
认识刘道南助办活动
她笑说,以前在吉隆坡工作,是每个月回家一次,现在则是每个月离家一次。
也因为太闷,她找上之前已认识的文史工作者刘道南,协助他进行各项活动;一次在育才国民型中学举办的二战展览,一名前来帮忙的霹雳韩江公会青年团听说她从小常领取该会奖励金,说了一句“是时候回馈公会了”。
可韵琢磨这句话觉得有道理,今年年头加入了该会青年团并参加改选,当上了资讯股股长一职,自此参加活动、晚宴、会议,认识到了一班朋友,平日要喝茶也有伴,生活比刚回来怡保时丰富了许多。
她现在除了自己生意,忙的是霹雳韩江公会百年纪念纪录片拍摄工作,原本的专长充份施展开来,日子过得充实。
霹雳韩江公会青年团康乐组为署理团长庆生,大家玩得开心。左一为可韵。(图:星洲日报)
开始觉得失去很多
回头看得失兼有
可韵透露,她原本就有计划在椰楼映画多做几年,再回来怡保发展,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回乡。
“刚回来时,觉得失去的比得到的多,现在回头看,得失兼有,你失去了什么,总会得到些什么来补偿。”
她强调,霹雳韩江公会青年团给予她很大的力量,让她在怡保拥有一班朋友,不再像以前生活总是感觉空空落落。“比如我不久前去三奶巷文化艺术走廊,看到许多可以点头打上招呼的人,换作是去年,这根本不会发生,我只是像个游客;我就是喜欢那种去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熟悉的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