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我们一行9人,在昆布区域共雇了一名向导及4位背夫。除了向导曼(Man)之外,我尚记得4名背夫的名字是:杜加(Durga)、普纳(Purna)、巴达(Bhakda)、阿士曼(Asman)。有趣的是4个背夫中,巴达和普纳有着朴质的东方长相,而杜加是深目高鼻的欧印面孔。
最后的欧士曼,则纯粹是一副鞑靼人模样。
欧亚大陆的中央同时又是群山边陲的尼泊尔,在人类学上位于蒙古利亚人种与高加索人种的交错地带。于是两支人种的不同轮廓,便交错贯穿在尼泊尔的各支民族中,扁平脸细目的、高鼻梁深目的,却又被共同的体味和气质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目前世界所有的人类,都与15万年前在非洲的一个女人有关。而非洲以外的所有人,则是莫约7万年前离开非洲的一小撮人的后裔。这一小撮人及其非洲的同胞,就是“智人”(Homosapien)。大约5万年前,这群人类的体质也发展到晚期智人的阶段。也就在同时,世界三大族种的格局也基本形成,即高加索种Caucasain(白种人)、蒙古利亚种Mongoloid(黄种人)、尼格罗种Negroid(黑种人),分歧点也就在中亚一带。
尼泊尔一带不仅是三支人种的分岔地,随着岁月流梭,这里同时又是三支人种的汇合地。有时不禁想,与其观察他们之间有多么不同,不如体会他们之间有多么的认同。更加应该反揖自问,我们和他们之间又有多么的不同或相同。其实大致上我们和他们的确没什么不同,不仅能学习彼此的语言,而且还能毗邻而居。
我们智人人种7万年前走出了非洲,经过了几万年的不断迁徙而遍布全球,甚至被地域及岁月隔绝成不同的族种、民族、语言。今天却又如此激烈地相遇在一起。于是我们匪夷所思地乘坐飞机远道而来,见到了本来不可能相遇的人类亲戚,而且能彼此交易,和睦共处,而不是互相攻伐,这不是很神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