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先有演出场地,还是先有表演艺术演出,才能带动一个社区的艺术风气,这个问题如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永远得不到适当的解答。因为两者是互相影响和依赖的。
无可否认,完善的硬体演出设备确实可以活化社区的表演艺术发展,然而当这个社区的表演场地发展有所限制的时候,与其守株待兔丶漫无止境的等待表演空间的建成,艺术推动者是不是该跳出框框丶体制外思考,联手创造出一个理想的演出平台?
艺术有很多形式,演出空间也有很多种,我们无法立刻建立起一个具有国际水准的剧院丶音乐厅,但可以创造出小型丶多元的舞台。从小型艺术表演做起,慢慢创造出一个生生不息的艺术生态;当艺术社区发展成熟丶稳定,且获得大众喜爱和追捧的时候,还有不建大剧院丶音乐厅的道理吗?
要相信,充满生命力丶顽强的艺术,即使在石缝间也能茁壮成长。
像“无限发掘”(Findars)这样的独立艺术空间,在雪隆一带其实越来越多,单单是吉隆坡市区戏院路(Jalan Panggung)八号就有两间;Findars以外,还有Lostgens'。
同样是多元艺术空间,只要和艺术有关都可以在这里展示丶演出。舞蹈丶歌唱丶戏剧,抑或是画展丶新书发表,同时也是工作坊丶咖啡馆。
“艺术有很多形式,主流以外你可以搞社区艺术空间;艺术也有很多可能,不是画家只能画画,音乐人只能玩音乐。人们勇敢尝试,会有很多不同的东西产生。这样的场地提供了艺术家更大的生存空间。”
Findars负责人黄良儒和郑名智,一个是摄影师,一个是画家,负责起各种形式的艺术;尽管是弹性空间,不过以实验演出为主,尤其多元丶跨领域的艺术创作。
来过Findars看演出的人,会发现这里的演出非常“另类”————灯光师丶画家丶摄影师丶音乐人,或是行为艺术家,他们大胆玩即兴丶自由创作,没有规则亦没有束缚。对他们而言,在艺术的疆界里,多元才是艺术的生命。
“我们创造这个艺术空间,是因为本地需要这样的平台。在马来西亚,实验丶即兴演出寥寥可数。毕竟是比较前卫的艺术形式,比较小众。”
实际上,那些在Findars演出的实验性音乐人,在国外都是相当知名。本地人大多只对流行音乐感兴趣,对主流以外的艺术文化了解不深,“流行音乐以外的艺术,可说都是小众的,包括古典音乐在内,双峰塔国油演奏厅也没有多少人去听。我们就是少了这种文化气息。”
擅长即兴创作的音乐影像艺术家郭小慧及萨克斯风手杨延升在Findars演出。(图:星洲日报)
台湾舞者何怡琏丶李健辉在Findars演出即兴舞蹈,他们随着音乐自由摇摆,也有许多令现场观众意想不到的动作。(图:星洲日报)
除了音乐丶舞蹈,多元的创意空间也是咖啡馆和画廊。(图:星洲日报)
黄良儒和郑名智(左起)坦言经营一间多元的艺术空间(Art Space)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实验性音乐,“总得有人啃下这一块,让独立音乐有一个舞台。”(图:星洲日报)
活化社区的艺术实验平台
Findars可说是非盈利的艺术空间,实验演出一般都不赚钱,愿意买票入场的观众少之又少。这样的独立艺术空间生存不易,曾因租金问题三度搬迁————从2008年的中央艺术丶旺沙马朱,一直到3年前搬到戏院街。
“当时选择茨厂老街,是为了参与这里的文化复兴运动,为了活化社区。”Findars不只是搞艺术那麽简单,也通过艺术传达各种态度和理念。比如2012年开始,他们与庞克地下音乐表演厅“火屋”(Rumah Api)合力制作《The Vanilla Boys&Girls》短片,宣扬反种族歧视运动。他们也积极参与社会运动,把敲击乐融入街头示威,让集会呈现更有活力的面貌。
尽管没有特别为实验艺术而设的场地,这群人却凭着一股热血创造了这样的艺术空间,培养了一众不同喜好的艺术追随者。这不就是艺术所带来的奇迹吗?只要有心有毅力丶敢於创新,艺术的世界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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