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过来人的经验揣测,“文青”之所以成为“文青”,只是因为一开始他们“想”成为和别人不一样的人,那样感觉比较酷,至少我自已就是这样。这种“不愿从众”的心态,就像青少年必经的叛逆一样,以为从众就俗气了,其实也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想要免俗,却不知竟也会有蔚成主流的一天,真是万万没想到。
比如:现在的文青爱听什么音乐我不清楚,以前的文青没听过罗大佑、BobDylan就逊毙了(老鲍还是新科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咧,那酷劲真没办法言说)。
再比如:以前的文青都投过稿,现在的文青不再投稿,他们泡咖啡馆。说的不只是世代差异,还是质的变异。“想”成为和别人不一样的人,终究也只是“想”而已,我们始终没有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相较于现世代的文青在读什么书籍、听什么音乐、看什么电影,我更好奇的是:我当年是怎么会培养起有别于人的那些视听品味,以致于也曾被归类为“文青”这一充满暧昧歧义称谓的群体里?
1989年,厕身于同侪友辈间,自不免也同受流行文化的影响,香港是大宗,台湾也沾了点边,但还是不离主流。当年才14岁的我毛都没长齐,更不可能知道李寿全、詹宏志、张大春、吴念真、吕学海、阮义忠这些日后轰动万教惊动武林的名字集合在一起意味了什么,鬼知道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接触了这张唱片的?
那群曾经一起聆听劲歌金曲、浪子王杰的同伴,听我分享马兆骏、李宗盛、罗大佑、张艾嘉的歌时,心里不知是不是在想究竟在唱什么鬼?
在他们的眼里,我也许就是个“扮嘢”讨人厌的家伙。30年后,现在的文青知道李寿全的相信不多了,即使还是“扮嘢”,我却已经成了中年大叔,性格一样讨人厌,没什么长进,重温旧曲,不过是缅怀逝去的青春而已。
人过四十回头听李寿全,还是觉得自已是一个很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