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加入副刊已接近半年了。起初我是【心灵】版编辑,由于改革后工作上的调整,我成了【吹水站】小编,同时也负责编排【乐子】及【美丽时光】。
依照传统,新人一旦经过3个月试用期,就得请客庆祝。但厚颜的我,至今没有任何行动。尽管同事们(记者依芳是当中积极分子)从一开始的提醒,进阶成催促,再演变成威逼,我仍对请客一事有所迟疑,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他们不懂,我是有苦衷的,且听诉说…………严格来说,我不算新人,只是从编辑部转组过来的“老”职员,因此来到副刊不必再通过试用期。虽说如此,我自觉还是初哥,不但频频凸槌,而且还未掌握好副刊特有的编排风格。曾毓林老编偶尔叫我进办公室,一一指出我的版面问题,开玩笑说我没喝孟婆汤,记忆中还残余着过去的排版习惯,还未脱胎换骨。
有时工作上拿不定主意,只好劳烦其他同事给意见。尤其是美编阿Zing,更是常常替我修改版面或重新设计广告。有天,阿Zing语重心长告诉我:“不是每一件疑案都得要找福尔摩斯…………我不能给你渔获,但可以教你垂钓技艺”,此后她教了我一些Photoshop的操作概念,并示范用法…………不过我听得头昏脑胀,没能记得多少。结果,我至今还常找她求救(气死阿Zing)。
【美丽时光】是每星期日见报的美妆版。黄俊麟主编曾吩咐我多参考同事之前的版面,并借我好几本美容时尚杂志恶补。一开始的几期,黄老板看了不满意的,会叫我重新编排。后来,他干脆卷起衣袖,默默地亲自下手替我“修理”版面。从此,我每次处理好【美丽时光】后,就会悄声建议同事下赌注,赌黄老板会不会动手改。当然,偶尔几期我也有凭一己之力,让版面不经大幅度修改就成功出街,因为那几次…………黄主编刚好出国。
比起【美丽时光】,我编排【乐子】似乎较有得心应手的感觉。首要原因是,【乐子】发排出片日正巧落在黄老板的周假,因此他只能大略审查版面,若没发现太大错误,基本上就可行了(也许他在看版当儿,也忍不住手痒,挣扎着是否要卷起衣袖…………在改版前先揍我一顿)。因此,有天阿Zing问我:“你觉得自己排什么版最快乐啊?”我思索一番后答:“乐子”,好巧不巧这时,负责写【美丽时光】稿件的记者依芳,酸溜溜地说:“我听到了,我什么都听到了”————她怨我不把她的【美丽时光】排在第一位。
好啦,说到这里,是否要来点激励故事呢?正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话说有天,曾老编终于赞美我某一期的【乐子】:“大有进步”。这4个字是大大的肯定。照理来说,我是不是该狂喜一番,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我知道乖小孩要像华盛顿一样诚实,于是弱弱地回应说:“其实那是黄老板帮我调整过的…………”(咦说好的激励故事呢?)是的是的,我还没忘记做满3个月后请吃的事件啦。其实以上拉杂所说的事情,就是迟迟未请吃的苦衷。总结来说,虽然我已是“老”职员,也不必经过第二次试用期,但在我的心理上,还没允许自己过关成为合格的副刊编辑。既然过不了自己那关,哪能贸贸然请客呢?当然,请客终究是必须的。也许,直到未来的某天,黄老板突然不再“修理”我的版,那就意味着我的请客天靠近了。
主编按:这是暗示我,想要壮壮请客,就不要“修理”他的版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