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Newsletter 活动
08/12/2016
陈奕进 ‧ 左右
作者: admin

“左”和“右”是永远无法交集的两端,我站在中央双手互相牵着…………来台的第七个晚上,我因为睡不着到宿舍外散步,走着走着我的目光停留在写着白色“慢”字的柏油路上,久久回不过神来。没错,就以上述那个姿势站了一会。

“左右”充其量只是个简单的方向,然而当它们化身为难题时,就不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相信来到台湾或者其他驾驶座在左边的国家,身为马来西亚人的我们刚开始一定会适应不了(如果只是去旅游可能不会有太强烈的感受)。驾驶座在左边其实还不是什么主要的问题,大不了会不小心开到计程车司机的门出糗罢了,但问题在于驾驶座在左边的国家,其前进或行驶的路是靠右的。也就是说,在过马路的时候,从小被父母、老师教的先看右再看左再看右的“方程式”已经行不通了。若是稍微不小心,过马路时还会有被撞的危险。

这套“靠左方程式”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每当一开始“移动”就会不自觉靠左,无论是走路、排队、上楼梯还是骑脚车时,它都是自己必须对抗的习惯。与自己所熟悉或习以为常的行为唱反调是个颇为难受的事,仿佛是在解构自己的世界观,否定过往的记忆。

世界总是急躁不安

学习分辨左右是我在大约五六岁的时候,幼儿园的一名印裔马来文老师所教的。当时的她站在全班人面前张开着双手,转过身子并要求全班同学和她摆出一样的手势。好动活泼的一些同学在维持了这个姿势没有几秒时间就开始扮演起飞机、学习鸟儿飞行,胡乱地摆动起身体来。好不容易,她安抚了全班的情绪继续教课时,大家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印象中,我是不明白她所教过的任何内容的。但我望着她的手,赫然发现了她的手心和手背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手心明显比较白皙,在虎口处有很明显的分隔线。把焦点放错地方的我在做练习就挨骂了。老师抓起我的双手,说了一连串我听不太懂的马来文,只知道“kanan”这个词是指右手,因为那是我用来吃东西(makan),以及和“makanan”(食物)有关的,所以就大略记住了右手的名称,至于另一只手必然就是“kiri”了。

左右在一条三岔路口中是个艰难的抉择。美国诗人Robert Frost在The Road Not Taken中把面临非此即彼的抉择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像让我从留学和工作这两者之间作出选择一样。23岁的人生,毕业出社会是很好打拼赚钱的黄金年华,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岁月花在追求学问和知识上?难道读了十几年的书,还嫌少吗?“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为何要以有限来追求无限?然而,我的观念是:如果长命能活到70岁的话,以后还有超过40年时间可以工作,为何要那么急躁呢?再者就算七十古来稀,那么早工作的意义又是什么?

赶紧赚够资本,享清福?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急躁不安?我们究竟在怕什么?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我确实选择了一条很少人愿意前往的道路,但愿那“difference”在我身上是个褒义词。

分享到:
热门话题:
更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