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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9/2017
【框里框外】谢林霖·美术馆的建筑美术
作者: niki

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本身就是一段精彩的历史。

它前身是一座巨型发电厂,从1891年为伦敦服务了90年,其间经过几次重新设计以适应现代化的要求,一直到1981年才从工业前线退下来。虽然有民众申请让这一座发电厂列为工业遗产,却因为政府有意把产业出售,硬是把这一座建筑物归纳入免申遗的名单,眼看就要瓦解成沙,却有泰特美术馆集团抢在前头,把这座在泰晤士南岸、与圣保罗大教堂隔岸相对的建筑买下,交给了当时才初展头角的瑞士年轻建筑师Jacques Herzog和Pierre de Meuron。

在这之前,这一座由家斯科特爵士设计的工业建筑却也不是一般平凡单调的工业建筑。身为一位工业革命的赞颂者,家斯科特爵士深知电力对于当时发展工业的伦敦一如命脉,这一座电力心脏于是被赋予了相等于对岸圣保罗大教堂的地位:一为资本主义的大殿,一为精神的圣坛;99公尺的大烟囱呼应着对面的宏顶,不失为现代建筑的一大典范。

建筑内部的处理还是以清水混凝土面、钢结构、木细节为主。

第一次的改建相对保守,主要在建筑的砖砌主体上加建了相应的玻璃盒子,体积上有意的依据了原建筑比例,同时在大烟囱上加建了玻璃盖,看来像是戴了玻璃帽子,原来幽暗的建筑内部有了自然充足的阳光,不只节省能源,也让来美术馆的游客觉得更加舒服自在,夜里亮起的光带更是伦敦都市里不能错过的一道风景线。其他的功夫就放在美术馆的动线策划上,北向借千禧桥引导进入美术馆,并切断了大多数地下层的墙面,衔接都市的步道,破除原本工业建筑的封闭意象。原来的涡轮厅长约150公尺、宽23公尺、高35公尺,是游客进来看到的第一印象,空而巨大,让人无法不想像当时发电机械的庞大,也更能正视工业建筑的气势。另一个如此设计的原由当然和泰特美术馆的营业理念有关:强调亲民的美术教育。

来到第二次的加建,Jacques Herzog和Pierre de Meuron延伸原建筑细致整齐的肌理,把原来竖立的长方形体随周围的环境做了一个折转,想像由砖这样的组成面在拉扯间扩张了个体间的距离,把原本实在且封闭的实体镂空了,也加强了砖块肌理的质地。有别于第一次扩建的低调,建筑师在事隔16年后,显现了更大的野心。

涡轮厅透过打开的城市入口纳入都市的步道中,俨然是伦敦市民的美术人民广场,孩子在斜坡上翻滚不亦乐乎。
三代建筑可以从新建的了望台一窥究竟:最远方的烟囱、中景的玻璃光带和近景的镂空砖墙,和谐中不失时代感,实在难得。
从千禧桥到泰特美术馆,几乎两相结合,其中的思考与协调工作是建筑师不可或缺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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