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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2/2017
万绮珊·马来西亚最好的年代
作者: chong0723

看《郭鹤年回忆录》时,我和同事发觉,这本书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郭鹤年在书中每隔几页都会谈及母亲郑格如,在很多重大事件,都有郭鹤年母亲的身影。

例如,在1970年,英镑贬值,小麦歉收,郭鹤年预测到小麦价格会翻倍,所以提早收购了12到14个月的小麦需求量,不到一个星期,国际价格就开始暴涨。郭鹤年知道,他能从中大赚一笔,但因为母亲常教诲他,米和糖是人们的主食,不可从中牟取暴利,他选择以低价销售给大马的面粉厂,以此稳定国内面粉价格。

在马华前总会长陈群川因失信案被扣时,郭鹤年在接到马华领袖求助出资支付2000万令吉保释金,也事先争取母亲同意,最后母亲建议他以“政治理由”保释陈群川。

郭鹤年也在书中常说,他的经商之道以原则和道德为本,完全是受到母亲的影响,母亲常教他的兄弟和他不要贪婪,教导他们孔孟儒家的智慧。投资中国,其中原因是他的母亲对祖国有强烈和深厚的情感。就连在分享健康之道时,郭鹤年也提及母亲在40多岁时成为素食者,在95岁去世时身体也无大病。

此外,郭鹤年也特别在书中腾出一个章节《隐形的船长》,专门谈论母亲,那是郭鹤年两任妻子、孩子等都没有的待遇。他形容母亲郑格如是郭家的船长,是母亲把集团上下团结在一起。

如果说,单从《郭鹤年回忆录》来看,郭鹤年唯一一次违背母亲,就是与第一任妻子谢碧蓉分居,与后来的第二任妻子何宝莲生活。所幸最后郑格如原谅了何宝莲,婆媳俩的关系非常好。

我和同事都觉得,从这本书可看出,郭鹤年真的非常敬重母亲,然后笑言,是不是孝子都会发达呢?

我和许多同事天天轮流翻译《郭鹤年回忆录》,现在看到一半,有的同事喜欢郭鹤年自爆婚外情细节的部份,而我则对叙述马来西亚处于命运十字路口的那一段特别感兴趣。

郭鹤年指的“马来西亚的十字路口”,是五一三事件。

他叙述他当天的经历、对国父东姑阿都拉曼的怀念和对第三任首相胡先翁的建言。读那一段,可谓荡气回肠,因为你会看到,原来有很多时机,我国都有机会改变现有的命运,你会想,如果…………如果我国的领袖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可能会开创更多样化的新局。可惜在每一个时机,我国的领袖都选择保持现状,没有改变的勇气和魄力。

第一个令我惋惜的时机,是马华退出国阵的时机。

五一三事件发生当天,时任财政部长兼马华总会长敦陈修信向东姑表明马华退出政府内阁及各州行政议会的意愿。那时候,郭鹤年接到时任国行总裁依斯迈阿里的电话,恳求他立刻从新加坡飞回吉隆坡,说服陈修信不要辞职,以免酿成进一步的流血事件。虽然郭鹤年到依斯迈家中时,陈修信已经宣布辞职,但历史的推进,马华最终重返内阁,陈修信也在敦拉萨出任第二任首相后,再度受委出任财政部长。我看到这一段,心想这是马华最接近脱离国阵的时机,马华离开国阵,华人政局也许有全新的格局,是好是坏,大家还未可知。

第二个惋惜的时机,是敦胡先翁任首相的时期。郭鹤年在书中回忆,他唯一一次向胡先翁进言,是在胡先翁任代首相之前,他希望胡先翁能在接任为首相后摒弃种族政治,可是胡先翁说他不能这么做,那时马来人的心态不能接受。郭鹤年看着马来西亚的火车驶向错误的轨道,他很失望,我也很惋惜,如果那个时候有所改变,这些问题就不会轮到我们这代来解决。

读《郭鹤年回忆录》,让我特别怀念独立初期那个年代。那个年代,东姑协助朋友的信可以被扔进垃圾桶,那个年代,郭鹤年和胡先翁是同窗好友。那是我出生以前的年代,我母亲常说,那个年代是马来西亚最好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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