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没上班，虽然在家里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傍晚仍到报馆礼堂听“金燕子”郑佩佩谈人生。

当初是怎么知道郑佩佩这位演员的？记忆中似乎是电影还看得不多的时期先看过《卧虎藏龙》，不过焦点都集中在发哥杨紫琼章子怡；后来邵氏开始推出VCD、DVD，买到胡金铨的《大醉侠》来看，很喜欢戏里的“金燕子”，才真正注意到郑佩佩，也才在重看《卧虎藏龙》时细细留心“碧眼狐狸”这角色。

所以，我应该算是从《大醉侠》开始懂得有郑佩佩这位演员吧。

勉壮跟我谈起郑佩佩有演《唐伯虎点秋香》，什么“含笑半步颠”的，我竟一点印象都没有。回家把DVD挖出来看，对于郑佩佩有演过这部戏我却没印象的原因也知道了：《唐伯虎点秋香》的笑点龌龊太无厘头，演员组合看起来不太搭调，看了不怎么喜欢，应该是胡乱看过一次就没再重看了，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完整看过这部戏。

所以，我怎么可能记得“华夫人”？

坐在报馆礼堂讲台上的郑佩佩，已是72岁和蔼可亲的奶奶，一直都笑眯眯的，谈着出书因缘，复出影坛后的点点滴滴，演舞台剧摔伤经历，以及对于人生一路走过来的感悟。播放两年前刚推出简体字版《回首一笑七十年》时的新闻剪辑片段，即使播到从前的家庭照和旁述说到曾流产等事，讲台上坐着回望背后屏幕的郑佩佩仍是微笑着的。确如书名，虽然到今年已是72年，回首仍是一笑。

观众发问环节，我向来是“害羞的观众”，从来不太敢举手发问，只敢在脑子里幻想若自己真有勇气举手了，会问的应该是“佩佩姐，我很喜欢胡金铨导演的电影，您能不能谈谈更多书中没提过的关于胡金铨导演的事？”“佩佩姐，当初胡金铨导演为什么会想拍《天下第一》？他找您演的时候有谈过他的想法吗？”“佩佩姐，胡金铨导演后期在影坛不如意时，有跟您抱怨过什么不满吗？”

终究没问。

其实也不适合问已笑看人生的“金燕子”。所以我还是继续自己找书找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