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希盟执政联邦后,记者都变得更忙碌了。
5月10日以前,记者的工作多数是出席受邀的官方活动,观察整个活动的进行,然后等待部长高官在记者会上发表谈话;5月10日以后,记者的工作变成了驻守在某个地方,守候关键人物,他们的一进一出都成为摄影机的目标,时机一到,国内外的媒体就会蜂拥上前,围着该人物要求他发表谈话。每一场记者会,百名国内外媒体云集,大家抢着问问题,捕捉最好的镜头,竞争非常激烈。
5月10日以前,除了突发情况,记者的生活多数是挺舒适的──官方活动常常在大酒店举行,我们去到现场,公关会招呼我们在媒体座位坐下,活动后,我们被引领到一间待客室,与受访人物好好坐下来进行一问一答的环节。
5月10日以后,国内政局日日新,天天有重要宣布。记者变得很警惕,每天晚上都会问首相、副首相、大臣、部长身边的助理明天有无节目,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别管有没有受邀,去到现场再说。在现场,我们有时只能守在建筑物的外面,我们没有座位,记者不是站着就是席地而坐,一个个变成“大地的孩子”。
5月10日以后,记者要采访的活动很多已没有固定时间。我们只知道活动几点开始,但不知几点结束。记者一般一大早就去到现场,务必见证一个个关键人物走进建筑物内,然后一直等,等一整天,等人物走出来。
现在,天天有记者守在精英顾问团开会的I l h a mTower,天天有记者守着前首相纳吉私邸外那全马最出名的路口。那每隔数星期举行一次的希盟主席理事会会议,记者只知会议开始时间,然后一直守到会议结束。前首相和前首相夫人前后3次到反贪会录供,我们从早上10时等到下午4时,只为了短短几句交代。
每个星期三,是记者最忙碌的日子,因为首相和部长在早上举行内阁会议,下午则是部长在会议后各自召开记者会。上个星期三是最忙碌的星期三,一大早大批媒体就在首相办公室的记者会现场等待内阁会议结束。
等候期间,忽得知新任总检察长打卡上班,主任们临时需调记者飞奔过去。原本以为新任总检察长的作风会像前总检察长阿班迪那样,对媒体挥挥手就掉头离开,没想到汤米汤姆斯在抵达后,主动走向媒体,有问必答,还准备了一长串的稿子发表上任感言。采访完内阁会议后的记者会,一些记者匆匆边吃饭边打稿,就赶往交通部采访下一场记者会。
不知大家知不知道,前首相执政时期,内阁会议后并无记者会,记者只能依靠人脉向内阁部长套料。前首相不是一个对问题来者不拒的领袖,记者一般只能采访他的致辞,致辞后,他没有记者会,也不允许问问题。
在国阵内阁里,只有一个部长是固定在每个星期三的内阁会议后召开记者会,那就是前卫生部长苏巴马廉。
上述转变,听起来很辛苦,但很多记者都甘之如饴,这种“动态”的工作方式、日日新鲜的局势、采访的自由、政府对于问题的开放,都是记者的养分。读者也越来越关心时事,公民社会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整个媒体界顿时活跃起来。一些记者说,“我又重新有了留下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