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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018
陈芳龙·差不多先生与阿Q后传
作者: bslim

我和差不多、阿Q两位先生并不太熟,但胡适先生写《差不多先生传》(1919年)、鲁迅先生写《阿Q正传》(1921年),都快100年了;作为胡适、鲁迅两老的晚辈,照理有责任替阿Q和差不多先生两人的后代给找出来!

先说本文题目,我琢磨了大半天,决定用“后传”!虽说胡适替“差不多先生”写“传”的时候,对“传”字的用法很不讲究,因为差不多先生认为凡事差不多就好了,无论“前传”、“左传”、“右传”、“列传”;他都不在乎,所以胡先生就将就的配合用“传”了!

鲁迅替阿Q写传,态度就严谨多了;他觉得用“传”太正式,用“别传”也不妥、用“列传”又和司马迁“史记”中的七十列传,如“刺客列传”等有所抵触;所以也斟酌了半天,认为“阿Q正传”最合适,反正阿Q也不识字,连自己的出身都弄不清楚,应该不会太计较,差不多就好了!

而我,肩负的重任是替鲁迅和胡适把“阿Q”与“差不多先生”的后代找出来,既然是替两人找“后代”,那么用“后传”最贴切、最稳妥、最无争议的了!

先说两人的姓氏,中国人姓“差”和“阿”的人本就不多。但若真要认真去查两人的族谱和后代的基因序列,却又是挺麻烦,费钱、费时的。所以干脆从两人的个性、人格特质去查,这最不费事,反正结果差不多就好了!差不多先生和阿Q两人性格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其实是有差异的;是典型的异中有同,同中存异。

先说“差不多先生”;胡适说他是中国各省、各县、各村人氏,眼、耳、口、鼻、舌、身和你我都差不多;脑袋不小,但记性不好、也不怎么精明;凡事都不讲究,只要差不多就好;这个人听来似乎很熟悉。后说“阿Q”,贫农出身,身世不明、不识字,个性很是懦弱也善于小投机;他因为贫穷不识字,因自卑而必须努力显得自己自大。

阿Q的后代呼之欲出

阿Q自尊心很强,每次遭逢失败,遭人羞辱,总会找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安慰自己,比方说挨了小D一顿揍,他会说:“这时代变了,小子打起老子来了!”我们现代人把这种自疗法,称之为“精神胜利疗愈法”;今天,网络上经常见到鼓励人心的话,比方说“吞下了委屈,才能撑大心量!”、“别让旁人影响你的心情,你必定可以活得快乐”、“活着就是胜利、金钱只是游戏”、“世界很大,人心难测,哪能不遇到小人?”,这类“座右铭”,按赞者多不胜数,包括我自己,我怀疑自己是阿Q的后代,这是相对正面的阿Q精神;至少可以疗愈心灵的创伤。

阿Q精神也有负面的,因为没读书,内心有极度的不安全感,必须用自大掩饰自卑,用尽办法保护颜面,因为病态的自尊心,遭逢失败,所有的责任能推就往外推;这个人不会是我,但你的周遭必定有很多这样的人,可能是上司、可能是同事、可能是某位政客,这类人也是阿Q的后代子孙!如此一来阿Q的后代已经呼之欲出了;而且为数也不少!

至于“差不多先生”呢?胡适说是中国各省、各县、各村人氏,所以你不妨现在立刻举目张望一下办公室四周,凡长相一般、脑袋不小、记性不好、也不精明、事事都不讲究的,这人可能是差不多先生的后代,你会感觉他繁衍的子孙和阿Q先生也差不多!感觉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

假如你在一家公司上班,总有很多部门,比方说采购的、进货验收的、生产的、送货的、在门市服务顾客的,有着差不多先生工作态度的人多了去,每一个部门都差不多,差不多+差不多+差不多=差很多。所以,大马各行各业、各种各族,“差不多文化”遍地开花。

“差不多文化”遍地开花

至于国家大事,2018年的内阁阵容终于拍板定案了,50多位正副部长,我前后、上下、左右端详,这些人眼、耳、口、鼻、舌、身都齐全,只是脑袋瓜子藏了什么,没拨开检查,所以也不晓得担当得了重任么?只是比对了这些人的学历、经验、年龄,和即将上任的职位,总感觉不靠谱,只是差不多而已,希望这不是“差不多先生”内阁!

至于前朝政府,肯定也不灵光,举个例子,希盟政府前些日子修正LRT3计划,减了5个车站、减一半车厢、取消2公里隧道,预算当场从316亿减至166亿,省下150亿令吉,看来当时作计划时也是差不多先生精神。其他白象计划,比方说东海岸铁路工程、隆新高铁、马六甲皇京港等等,也应该是前朝差不多先生在推动的,我是这么猜想的!

相对进步的德国、日本、以色列和一些西方列强的企业界和老百姓,都懂得自行解决问题,不留待别人善后。比方说,德国人他接受中肯批评,比方他的产品设计有问题、品质有问题,他会感恩不已;在大马,几乎95%的人会认为这又是办公室政治迫害,非但不感谢,倒像一只竖了刺的刺猬,将心思用在寻找下一次的复仇机会。老板如此、主管如此、员工如此,负面文化不去除,这家企业怎么进步呢;这个国家怎么有希望呢?

依鲁迅和胡适先生所述,“阿Q”和“差不多先生”应该都已过世百年了,但遗传了他俩人生态度的后代子孙却是枝繁叶茂、生生不息,认真过一世的人少,糊涂过一生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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