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林”或许就是取Merchant Lane的谐音,可是我还是挺喜欢“商贾街”的直译。这个一楼的空间本来是青楼妓院的地方,一直营业到1980年代,才卸下有色的生意背景,变成了外劳宿舍。后来或许残破得连外劳也嫌弃了,就丢空了5年。
当时在OUG经营另一间咖啡馆的主人阴差阳错的收到了消息,就把这里敲定下来。“美真林”的主人还特意把楼梯间漆成红色,带着一个年代的隐喻──南通青楼。知情的人说这可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地方,楼下的五脚基吊着鸟笼,不同的鸟儿代表楼上待客的莺花,是一个暗号。
建筑的再造空间并没有留下多少斧凿的痕迹,反而像是从年月里走出来的浑然天成。斑驳的墙上有层层不同的剥落油漆,好像年轮一样述说一次又一次的粉饰,在装修过程中,还找到被油漆盖着的海报(那工人居然连扯下海报的工都免了),如今让新主人找到,变成了一个话题──是什么海报呢?
长年失修的老房子,没有多少体贴的照顾。天井里的墙上养成了树和羊齿植物,交错纠缠的根说是破坏了墙的结构,却也硬是把砖块拉在了一起。于是设计师把植物留了下来,变成了一幅画,在天井处搭起悬挂的铁网架,把前后的屋身连接起来,摆上一些简单的家具,居然在封闭的天井里有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前屋的天花板沿着屋梁挑高而上,靠墙的一排用透明波浪板引进阳光。把一道墙打上光影后,空间显得特别明亮,很舒服的感觉;也因为天窗不直接开在客户用餐的地方,就不觉得热,是很细心的安排。
后面的空间利用门上的窗口从天井带进阳光,是一间花房,又隐隐约约提起过往的历史。墙上的巨型牡丹和菊花,就是这一个房间的主题。红色大花俗艳的椅垫,在这个地方倒是非常贴切那个年代的背景。
在一个访问里主人那么说:“整修这一所房子,只有一个长长不可为的清单,和一个非常羞涩的钱囊。”还好的是,他碰到一位自动请缨的设计师和设计师的朋友,居然也带着同样的理想,把岁月的沧桑变成了这个空间的筹码,今天在楼下五脚基来回行走、寻找这楼上空间的狭窄小门,是来找一个个性餐饮店的许多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