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扫墓时,我们除了寻找祖先或亲人们的名字与坟墓“门牌”号码外,有没有仔细阅读过墓碑上的文字,尤其是立碑已经几十年的先辈坟墓,讲究上款、下款等等,有些文字是“有看没有懂”,只看得懂亡者名字与籍贯。
马来西亚文化民俗历史田野工作者李永球在网志“谢土与墓碑文字”一文中提到,墓碑的文字,分为中榜、上款及下款,说明亡者的身分与背景。
墓碑最上端是凿刻祖先的籍贯,如广东番禺、台山、嘉应州、潮州、大埔;福建南安、安溪、海澄、漳浦等等。
不过福建人的墓碑有些是不刻籍贯,而是堂号或郡望,好像紫云(福建泉州黄姓)、西河(林)、颖川(陈)等等。还有一些福建墓碑刻的祖籍不是县级的,而是镇级或更小的地名,如新江、庄江、松莲等。
不过,李永球认为,无论是堂号、郡望及生疏的偏僻小地名,均难于查找出墓主的祖籍地,不宜采用或采用之外也加上详细的籍贯,尽管我们的祖国是马来西亚,但对于祖籍还是必须懂得的。
至于上款,则多是镌刻坟墓建立或重修的日期。很多都将墓主的逝世日期列明,让子孙知道方便忌日祭祀。下款则列出子孙的名字。部分的客家人及潮州人都不列出子孙名字,导致很难知道其后代是谁、有多少子孙,他认为子孙资料是珍贵的家族资料,是编排家族历史的重要成分,墓碑应该详列出子孙名字。
除了土葬墓碑的文字,早期火化者的骨灰龛小小神位上,也是有子孙名字。后来一些人开始误导,说活人不能与死人同在一起奉祀,就不再列出子孙名字了。
中榜刻上墓主名字,一般以“显”开头,如父亲称显考,母亲为显妣等等。“显”是对长辈的尊称。潮州墓不采用“显”,而是“祖”字开头。倘若是未婚的成年男性,则是“故考”,必须找一位过房子(嗣子)来给他继承香火。在长辈的名字前一般加个“讳”,那是不敢直接称呼长辈名字之故。
各籍贯坟墓造型百花齐放
除了墓碑文字,李永球对各籍贯的坟墓造型也有做过研究。在他另一篇“各籍贯坟墓造型”网志中也提到,我国各籍贯华人的坟墓,可谓百花齐放,虽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一些迥异之处。
基本上坟墓以“龟”形墓为主,可分为福建(闽南)、客家、广府、潮州及福州等款式。
福建墓是最典型的龟形墓,整个形状就像一只龟。后土(也叫福神、社神等)供奉在墓前,墓碑后是墓背(也叫墓冢、墓龟),墓碑前是石供桌,墓碑左右为墓肩石,沿左右墓肩石一直往外伸展出去的,是曲手,分为头曲手、二曲手、三曲手等等。曲手愈多,代表坟墓愈大。
客家坟墓基本上也是龟形墓,不同之处在于后土设在墓后左边,有些还设有“龙神”之位,那是关系风水之信仰。有些墓前会有水池以藏风聚水。一些客家人采用“墓穴”葬式,即筑起圹穴,棺木是从墓前推进去,然后把圹穴封盖再立墓碑。
广府墓也是把后土供奉在墓后的,现在有些已经改为供奉在墓前。广府墓以古冈州的台山墓最具代表,墓碑后为墓冢,而墓碑连墓肩墓手一直伸展向外又转向内抱,李永球把这种风格称为“负阴抱阳”式。因为墓碑背负墓冢,抱前面的平台,符合老子所言的“万物负阴而抱阳”。这种风格显得比较保守。
潮州墓则结合了福建和广府墓的风格,成为自己的款式。它由墓碑后的墓岸伸展出向前环抱后,又伸展向外。这种风格向内抱又向外伸展,保守之外又显得开放。
福州墓集中在霹雳实兆远,多数采地上葬式,即将棺木摆在地面上,再筑起高高的坟墓建筑将棺木封盖起来,十分具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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