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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4/2019
法拉安的翻滚人生 “体操很好玩,可以‘滚来滚去’”
作者: 白慧琪(记者) 黄志汉(摄影)

25岁的你在做什么?很多人大学刚毕业,才踏入职场,成为社会新鲜人。今年25岁的法拉安不同,身为马来西亚体操公主,早已是竞技场上的资深运动员。一问之下,她3岁开始接触体操,至今已长达22年。

“所以啊,你问我退休后有什么打算?我从没想过,体操占据了我的一生啊……”法拉安的体操热忱未灭,现在谈退休,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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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安每天训练后都会喝一杯Marigold HL低脂牛奶,摄取蛋白质,补充营养。

大部分时候从电视转播观看法拉安。一个跳跃、华丽转身,着地时张开双臂,是多么有自信,看起来就像“小巨人”。与法拉安面对面,发觉她比荧幕上看来更加纤瘦娇小。她笑说,身高166公分在体操队里算特高,其他队员不到160公分,相较之下她显得“魁梧”。

一般体操运动员,尤其来自亚洲的个子娇小。法拉安解释,身体娇小比较容易翻转和平衡,掌握一些动作和技巧。不过无妨,欧美的运动员天生比较高大,也有比法拉安更高的选手,她们都有一套最适合自己的动作。

体操是展现力与美的运动,翻滚、旋转、跳跃难度极高,却又具备舞蹈的婀娜姿态。这也是法拉安迷上体操的原因,体操结合了很多她喜欢的元素。

3岁时,法拉安就跟着5岁的姐姐一起练体操,同时学游泳、跳芭蕾舞,和很多大马人一样,周末也会打羽球。“我去上了一堂芭蕾舞课,课后就告诉父母我不要再去了,我要练体操。”一开始,她只觉得体操好玩,可以“滚来滚去”,可以在蹦床上尽情跳跃、摆动,又像跳舞。可以玩,又可以学,体操渐渐变成她最热爱的事。

运动员最大的敌人

童年的法拉安往返于学校和体操馆,每天上午7时30分上学,下午1时放学后就准备去体操馆报到。训练时间是下午3时至晚上7时,大部分同学都在这时完成作业,她晚上8时才回到家,正要开始写作业。这也是很多运动员儿时的日常,训练和学业难以兼顾。这样的生活充满压力,法拉安每次向父母求助,他们都会安抚她“没关系,每次专注做一件事,尽力就好。”

小小运动员的生活着实比同年龄小朋友来得辛苦。法拉安回忆小时候,训练当然严格,拉筋很痛,有时还痛到哭,可是最困难的是受伤。不分年龄,运动员最大的对手就是伤势。法拉安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严重点的有肩膀、脊椎骨折。每次受伤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回到赛场上,过程难熬。

回想体操生涯,她第一次严重受伤只有11岁,当时正在比赛,立刻被送往医院,诊断出膝盖骨折。装上护膝后,她还是痛得受不了,医生再次检查发现,小腿肌肉也撕裂。法拉安因此拄拐杖2个月,一年内无法出赛。

“那时是年底学校假期,我只在隔年开学的一段时间需要拄拐杖上学。幸好当时教室在底层,同学也很乐意帮我提书包。”

可别以为受伤等于休息,运动员伤后还需接受复健和物理治疗。完全复原之前不能停滞不前,得进行强度减半的训练。法拉安觉得这过程更难熬,因为同时间其他同伴一直进步,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耐心等待完全复原,心理压力也挺大。

11岁受伤时在想什么?“当时我从没想过会停止体操生涯。虽然那时我也已经代表国家参赛,但是还有很多前辈在,不会想太多。”年纪越长,责任越大,心境就不同。15岁那年她背部骨折,当时正准备争取参赛东南亚运动会,压力比较大。

受伤是运动员的家常便饭,但面对伤病,如何调整心态成了最重要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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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比赛,就是要赢

每个成功运动员都具有“想赢的心”,说起来,法拉安从小就具有这种心态。7岁第一次上场比赛,参赛者年龄介于7至12岁,法拉安可说是当中年纪最小的。她不断问妈妈,要跟12岁的姐姐们比赛,该怎么办?妈妈理所当然地说,尽力就好啊。

小小法拉安可不这么认为,当场反驳妈妈,“什么?妈妈我们来参加比赛,就是要赢啊!”法拉安想赢得比赛,想获取胜利,想让父母骄傲。

法拉安的体育生涯启蒙早,赛场也上得早。随着竞技舞台越来越大,她已经学会调适心态,学会面对伤势和胜负。“输的时候当然也会想,练习那么辛苦怎么还是输。这时就要保持正面,检讨自己的表现,找出缺点加以改善。”

体操成人赛事的最低年龄是16岁,所以25岁的法拉安已是沙场老将。她参加过3届共和联邦运动会、2届亚运会、5届世界锦标赛。现在在国际赛场上,她已应对自如,调适心态。记得第一次出征亚运会和世锦赛,她独自一人赴会。当时面对世界各地的好手,她没有熟悉的身影、家人陪伴在侧,一切只能靠自己。现在,她已能独当一面。

“在东运会上我一定要赢,我得过金牌,人们也对我寄予厚望。”可是亚运会、世锦赛不同,得和来自世界各地约500名体操好手竞争。再者,体操并不是马来西亚的强项运动,实力不比中日韩等传统强旅。法拉安心里有数,赛果并非她所能控制,能掌握的只有自己的表现。在大型赛事,她当然会设晋级决赛圈为目标,更重要的是力求每一场表现都超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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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操占据法拉安一生,未来她想开设体操学院,让体操成为全民运动。

相信自己, 才能走得更远

法拉安现在是马来西亚体操队里的元老成员,目前的短期目标是今年在菲律宾举行的东运会,接下来是2020年东京奥运会。再远一点呢?她还没想过退休,只想着把一场场比赛做到最好。

体操是没有年龄限制的运动,乌兹别克的传奇老将丘索维金娜(Oksana Chusovitina)现年44岁,也仍在打拼。法拉安认为,运动员生涯有多长,就看身体状况、伤势复原,还有自己想要走多远。以目前的体育发展,运动科学和医疗都非常发达,运动员也有专人照料营养及身心灵健康,这些都有助延长运动员生涯。“如果可以决定自己的退休,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更遥远的未来呢?法拉安想当体育主播,也想开自己的体操学院,让体操成为像羽球一样的全民运动。“体操很好玩,就算不要成为体操运动员,也可以当作乐趣。”

从小,她向很多前辈看齐,包括2008年北京奥运个人全能金牌得主,美国的娜斯蒂亚·柳金(Nastia Liukin)。“当然还有大马的体操前辈,我一直跟着她们的脚步练习,从小看着她们代表大马参加比赛。”

现在,她已是被跟随的前辈,也是被许多年轻学子奉为偶像的大马体操公主。法拉安急忙摇摇手,直说不敢当。“相信自己是最好的武器。相信自己、梦想和目标,就能带领你走得更远,不管是在运动事业或生活上都是如此。”这位体坛老将继续说,“别人可以不相信我,嫌我年纪长,累积了一身伤,但重要的是我还相信自己,推动自己前进。”

法拉安提醒,世界上总有扯后腿的人,我们得认知有这种人存在,但不必回避,反而要学会相信自己。该怎么做呢?她建议让自己身在目标相同的群体中,否则身边的人对目标保持无所谓的态度,会很容易被带歪。

体操公主的作法是:我把梦想写下来,记在手机,贴在房间,每天我都看着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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