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班的路上會經過一座泰佛寺和一座教堂,那座佛寺通常只有在潑水節的慶典時會人潮洶涌以至整條路都難以通行,而教堂則是每個星期日中午都會出現雙重停車及緩慢行駛的情況。
這兩座非伊斯蘭宗教場所,在慶典和禮拜日都會安排志願團體值勤疏散交通。令人感動的是,那些志願者,根據不專業的偶然觀察,十次有六七次總會見着巫裔面孔。
顯見平民未必忌諱宗教的差異,反而在充滿儀式的時刻爲異族提供方便,甘於站在烈日下暴曬指揮交通。
然而,就是這座教堂,卻曾經因爲頂上的巨大十字架引得某團體抗議,差點鬧出被拆除的風波。
這就是馬來西亞民間的矛盾。雖說是政治人物的操弄,卻也不完全正確。人民自身似乎也很自豪於堅持自身民族文化的“純淨度”。那些隔閡感,除了膚色,恰恰還體現在對於宗教和自身傳統文化的執着程度。
我們一邊冷對各種“清真化”課題,視之爲守舊不進步,卻忘了自身族群近年逐漸有組織追溯“古禮”,試圖把已斷層的古舊禮俗從古書上摘章斷句掐枝移植到這片南洋土地上。
我們一邊感慨着中國大陸走在科技的前端,一邊卻又着迷於各種風水迷信禮俗禁忌,甚至奮力挖掘那些與這片土地脫節的儀式,寧願漂洋過海去“尋根”,也不願意好好看看承載了自己幾代人的國土。
各方面原因造成的缺乏歸屬感,也造就了強大的適應能力,正是因爲適應力強大,才讓人誤解爲“左右逢源”。因此,能力強的孩子要努力奔跑,拄柺杖的需要扶助,換成更舒適的躺椅。
近期大學預科班的90:10錄取率鬧得沸沸揚揚。印裔組織已走到教育部,明確表達抗議。“一成不變”也成了譏諷無作爲政客的詞組。
華人子弟已擠不進大學的門縫,另一邊廂卻大開後門。爾後再鼓勵華裔就讀技職文憑或國外升學,讓一切教育制度不公平的論述都成了僞命題?
由此可見,華裔子弟在求學階段就感受到這個國家乃至政策的公然歧視。大開後門的結果造成入學者良莠不齊,直至畢業了踏出社會,業務不專業的群體就會在職場上自認爲被歧視。勞資與族群的矛盾及猜疑就如此惡性循環。
蛋糕,是做大了。是足斤足兩,還是注了發酵粉的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