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日前遇见的两个青年，他们应是华裔青年，但他们知不知道自己是华人，他们算不算是华人？

四月杪，我和一班教育界朋友乘飞机到吉兰丹，出席马来西亚华校杏坛协会的常年会员大会。这常年会员大会每年在不同的州属举行，我们趁着这次赴哥打巴鲁，在大会结束后到泰国歌洛这边陲小镇游玩，并住宿一晚。

次日，在酒店用过早餐，我们到歌洛的市集走走，看当地人售卖土产和蔬果，体验地方风情。友人想要买些新鲜的糯米用以裹粽子，我们便走进一间米店。

那是一间很大的批发店，售卖各种各样的大米，有些米类我甚至不曾看过。店里约有10多名泰裔员工，他们在称米、包装或搬运大米，工作非常忙碌。

友人买了糯米，到柜台付账，只见柜台坐着一个青年，像是米店的东主或少东，很有华族的样子，相貌和那些泰裔员工不同。

我见那青年斯文淳朴，问他可是华人。那青年不大会讲华语，期期艾艾道：“我……我不是，我阿公……是华人。”

也许这青年的祖父是南来谋生的华族，他来到泰国，娶了泰裔妻子，在这里落地生根，开创事业，子孙都入户泰籍吧。

我想起任教时，处理学生事务，根据教育局指令，学生的种族是以父亲为标准，便对该青年说：“你的阿公是华人，那你的父亲就是华人，你也是华人，你是泰籍华裔。”

“哦”那青年静静聆听，并笑笑的点头，他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五月初，我和朋友到印尼巴淡岛旅行。巴淡岛是印尼廖内群岛省的一个岛屿，距离新加坡不远。

我们一团人从新山乘渡轮到巴淡岛，在码头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青年导游，他在印尼长大，会讲华语，却不认识中文字。他说能讲华语是从新加坡电视台的中文节目学的。

他自我介绍说：“我姓黄，我的名字叫阿光。”

阿光是印尼华侨吧，他早年曾在新加坡摆非法地摊，后来回巴淡岛当导游为生，虽然没读过华文，华语却讲得流利，他工作尽责，口口声声称呼我们贵宾，讨得我们欢心，让团友们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