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准备5月18日在笨珍培群中学主办的《公民大讲堂》之〈回看509,改变了什么?〉演讲的资料,想到要与同台的陈亚才和黄进发座谈,翻阅书架上尘封已久的杂志:那是华资(即现在的华研)在1990年代曾出版的一份很有启蒙意义的期刊《资料与研究》。
那些年,正是我读硕士和硕士毕业返马初期,还是一名“愤青”。我早期很多篇学术论文就是刊载在《资料与研究》的。而那时的期刊负责人就是陈亚才。
1996年5月19日,华资主办《在追寻与异化之间当代大专生的困惑与寻路学术研讨会》,主办单位邀请刚从台湾回来的我,以及两位在籍大专生黄进发和庄迪澎,发表论文。当时我们的文章“不约而同”的有以下两个共识:
一、知性学生运动的提倡:今后本地大专生的“寻路”应朝“知性学生运动”的发展路向,以摆脱过去空喊“使命感”(乃致近乎“救亡”)的框框,尝试朝向学理性,加强学术修养和思想深度的路线发展。
二、从单元走向多元:今后的华裔大专生的行动空间,应摆脱旧有的族群框框,从单元走向多元。黄进发更是直言:“只要大专生一天不能打破种族间的藩篱,任何学生运动都难免被人利用‘种族课题’分化的恶运。而这种改变不能够期待由所谓的各族代表们开始,而只能始于学生日常生活中正常而密切的交往。只要一天‘苏丹与甲必丹’的格局未破,大马学运的再起只能是一场美梦而已。”
在一个非白即黑,非对即错,不是斗士就是走狗,极其二元化的社会里,当时我们的言路是被一些“前辈”嘲笑的,说是“书生议论,嘴上无毛”之类样版“酸人”的话。
之后,我们都各自在自己的岗位很努力“走着自己的路”。为理想吧,为一些坚持,也成了一种生活方式。也都被人骂过。23年后,509一周年,重新检视我们的相遇,很多事心照不宣。相视而笑,握手言欢。
二十多年来,我的专栏写作,政治评论其实很少,一开始都尽量避免写政治课题,以免踩“红线”(也常被“长辈”“提醒”)。我的第一篇政论文章是1997年的专栏〈星洲广场.四剑客〉的一篇〈为理想〉。这是当年报馆编辑出的一道“考题”,说是要探讨行动党如何“改革”的问题。我有不同看法,而我的那篇〈为理想〉的文章回应,其实是写给当年的丘光耀等,为行动党的“政治理念”加油的。那时正值行动党的低潮期。华人社会之主流,倾“马华”。吊诡得很。
至于书生论政写多了,还是2014年以后的事。只能说我坚持我的政治认知,不认同“选党不选人”,更不相信什么“骑马杀鸡”的论调。写这些让自己也不是很开心却获高点击率的政论文章,是被“逼”出来的,那是一个在最初被标签为“本土派”的读书人,“离地书写”何其荒诞的笑话。
分析是烂是好、批判是否到位,是一回事。可以的话,也给点建设性的建言。至于你听或不听,那是另一回事。毕竟球是在你脚下。尽力而为,就事论事,互相学习。最讨厌那些乱骂人是狗的人,也不屑那些趋炎附势,见风转舵的小丑。
杨善勇最近有一篇文章提说:“把过去的同盟者打成自己的敌人。”这是多么荒谬和愚蠢的事。这年头,还搞文革批斗,无聊至极。
这阵子也看到不少希盟的志士在抱怨人家乱骂他们是“卖华”、“走狗”、“汉奸”之类的。唉!感受到了吧!感受到之前的一些人也同样被人乱骂是狗的难受了吧!根本就是一堆文革的荒谬乱扣帽子的无耻行为。问题是,509时你们有帮忙讲过话吗?还是一面柔和说说,一面实是按赞纵容了的呢?而且这种粗口粗话文化是谁造成的?
不用紧。今天,身为同是“受害者”(但绝不是你们讲的“受害情结”),我愿意跟你们站在同一阵线,同声谴责那些乱骂人是狗的人。
这种恶毒、缺口德的乱扣帽子、乱骂人是狗的文化,早就该丢进垃圾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