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晋市出发至甘榜瑟尼雅湾(kampung Seniawan)需要将近1小时车程,该甘榜被油棕园丘环绕,若没有村民指点方向,外人很难找到这个地方。这座偏僻的甘榜,在二战前被日本人视为宝地,大量种植橡胶及稻米,输送至外地。
现年47岁的甘榜瑟尼雅湾村长安努亚乌尼是当地第四代村民,其曾祖父早年四处闯荡,最终在这座河边甘榜落脚,而其祖父佐哈里经历二战时代,曾被日本人雇用,在橡胶园工作。
日人1928年来辟胶园
安努亚乌尼接受《星洲日报》记者专访时表示,甘榜瑟尼雅湾有超过百年历史,根据他的祖父口述,日本人最早是在1928年来到当地勘察土地,以种植橡胶等农作物。
当时领头的日本人名叫Yosiokori,后者带数十名日本人开发橡胶园,同时也聘用村民当工人。甘榜上是以巫裔村民居多,日本人以割礼分辨村民是否是成人,已割礼者一天薪资25仙,未割礼者被当作“小孩”,一天薪资只有15仙。
由于没有详细记录,当年Yosiokori究竟是向村民收购土地,还是与村民联营开发橡胶园,情况不得而知,就连安努亚乌尼的祖父也不知详情。惟肯定的是,当时在甘榜上聚集的日本人并不多,人数未到百人。
娶马来人改信伊斯兰
“当年日本人与村民和谐共处,甚至还突破语言及文化障碍,迎娶本地马来女性,从此改信伊斯兰。”
从甘榜瑟尼雅湾迄今保留的神明供奉台看来,当年日本人也十分注重自己的信仰,建造模拟神社的建筑,祭拜神明。这供奉台如今是在油棕芭内,通往供奉台的大路旁还有个木制牌楼,这两个建筑都具有日本传统色彩,但由于年久失修,两者皆破烂不堪。
尤其是牌楼已被杂草攀附,若没仔细查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牌楼处原本有阶梯通往神社,不过如今阶梯已不在。
安努亚乌尼带领记者来到供奉台,当时正值阴天,他说,若天气晴朗,中午阳光会对准供奉台,以前的日本人相信是在这时刻进行祭拜仪式。在供奉台中央位置,相信是用以摆放神明金身,但该金身已经不在。
“这座神明金身可能是在二战结束时,被撤离的日本军带走。”
安努亚乌尼表示,油棕芭负责人早前为供奉台盖上锌板屋顶,避免供奉台继续遭受日晒雨淋,受损程度更加严重。
日本人盘踞时期,堪称是甘榜瑟尼雅湾的繁华盛世,医院及商店一应俱全,远从古晋及雅沙再也的村民慕名而至,在这里生活及工作。
日人称当地为“Muara”
安努亚乌尼表示,当时日本人并没有跟随村民称当地为“瑟尼雅湾”,而是把他们所在地区,称为“Muara”。他相信,这个词句在日本语有一定的含义,不一定是马来语“河口”的意思。
外人常搞混.瑟尼雅湾不是新尧湾
甘榜瑟尼雅湾距离雅沙再也镇不远,但它是属于西连县议会管辖范围。外人经常把甘榜瑟尼雅湾和石隆门县的新尧湾搞混,就连西连县议会也在甘榜瑟尼雅湾树立“Siniawan”路牌,与新尧湾马来文拼写相同。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当地部分村民的选举投票地点,竟然也被调至新尧湾,由居住在西连县的居民,选出石隆门区州议员。
安努亚乌尼说,甘榜瑟尼雅湾马来文拼写其实是“Seniawan”,早期村民习惯用“Senyawan”名字,因为当地总是出现马来人称为“Nyawan”的蜜蜂,甘榜名字也由此而来。
争取改名Seniawan Jepon
安努亚乌尼指出,为了与新尧湾区别,他近年来一直申请将甘榜名字改为“Seniawan Jepon”,加多一个“日本”的名字,以此铭记当地曾经是日本人盘踞地。不过,相关单位一直以手续繁杂为由,拒绝批准。
无论如何,当地村民还是在甘榜树立“Seniawan Jepon”的路牌,这是他们守住历史情怀的坚持。
下期预告:
以Yosiokori为首的日本人在甘榜瑟尼雅湾开发橡胶园,聘用村民当员工,与村民愉快相处。不过,世界二战爆发时,日本军队入侵甘榜,掠夺村民的农作物,村民被迫举家逃到山顶保命。此时,Yosiokori真正“身份”似乎呼之欲出,令众人恍然大悟!
(新闻来源:砂拉越星洲日报。傅盛发 / 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