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提及以Yosiokori为首的日本人,在1928年发现甘榜瑟尼雅湾这块宝地,于是大量种植橡胶及稻米,并输出外地。不过,村民却不知道,他们辛辛苦苦种植的农产品,究竟是输送到什么地方。
甘榜瑟尼雅湾村长安努亚乌尼向星洲日报记者表示,其祖父佐哈里曾经告诉他,当年日本人的货船驶入瑟尼雅湾河,在河岸停泊,让一批批橡胶、稻米及其他农作物搬上船,再沿着该河道,驶出峇当三马拉汉河口,往遥远的大海奔去。
如今在瑟尼雅湾河岸上,有一个日本货船留下的大铁桶。村民相信,以这个铁桶的构造看来,可能是货船蒸汽的排出口,但不知为何当年会遗留在河岸。
铁桶本来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不知所终,可能是被偷走。为了防止仅剩的铁桶也被窃走,村民将泥土注入桶内,令该铁桶“重上加重”,连吊车罗里也搬不动。
日本间谍雇村民种稻
安努亚乌尼说,窃贼只当铁桶是废铜烂铁,贱卖赚些蝇头小利,但对村民来说,这是历史遗物,是日本人曾经在这座甘榜生活的铁证。
站在瑟尼雅湾桥上,望着窄小的瑟尼雅湾河,很难想像当年日本货船是怎样驶入这里,运出村民的农作物。安努亚乌尼表示,该河流目前的宽度与从前相差甚远,而且受现代化发展的影响,也让原本的大江,演变成今日的小溪。
日本人当年来到甘榜瑟尼雅湾时,也引进日本农业技术,除了开发土地种植橡胶,还发动村民大量种植稻米,甚至为此打造一座大人工湖,将湖水排入稻田。如今该人工湖依然存在,位于甘榜贾雅丽雅(Jaya Ria),只不过当地已经没有绿油油的稻田了。
不仅如此,日本人还开辟河道,将原本寸草不生的荒地,变成肥沃的农耕地。
日本人大量雇用村民当橡胶园及农地的员工,提供薪资,还迎娶本地少女。他们展现的友好态度,让村民相当安心,度过安稳日子。不过,世界二战爆发时,一切美好瞬间破灭,日本军人大举入侵甘榜,村民顿时从天堂掉入地狱,为了保命,大多数村民逃离家园,躲到山顶上。
严禁村民种稻米
安努亚乌尼指出,其祖父及祖母当年逃命时,只能靠蕃薯充饥,那些日子是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他小时候吃饭不小心掉下几粒饭粒在地上,祖母马上严厉责骂,仿佛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二战时,日本军人禁止村民种植稻米,一旦发现有人违背命令,就当场掌掴,甚至残忍杀害。”
后来,村民听闻日本人其实早在二战前,就已经渗入砂拉越各地,他们乔装成商人,深入乡区,主要任务是掌握各地情报及输送军队作战的粮食。
逾百间谍渗透各地
据闻,日本在二战前派出超过百名“间谍”,在砂拉越各地驻扎。
安努亚乌尼说,村民怀疑Yosiokori也是间谍之一,与他们维持友好关系,其实是另有所图。但,这份怀疑,至今没有答案。Yosiokori当时在战乱时期,究竟身在何处,处境如何,至今也依然是个谜。
时过境迁,如今甘榜瑟尼雅湾已经没有日本人居住,过去日本人与本地人通婚的后代,早已迁出甘榜,大多数相信已返回日本,只有少数移居古晋市。
安努亚乌尼表示,近年偶尔有日本人来到甘榜,在他协助下,前往查看日本人留下的遗迹。由于语言不通,他也没多问对方的身份。
他希望当局能关注日本人遗迹的保护工作,避免这些珍贵的遗迹被时代侵蚀,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线。这么一来,甘榜瑟尼雅湾曾经是日本人盘踞地的历史,也会被遗忘。
(新闻来源:砂拉越星洲日报。傅盛发/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