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法罗群岛──在冬夜里，拥抱世界的尽头

窗外的冷灰色参着一点点蓝，就是我们法罗群岛之旅的色调。大颗大颗的雨点不停地下，风尖锐地呼啸，坚固的仓房丝毫没有颤抖。在没有Wifi的仓房里，我们生火炉、看书喝热茶，在落地窗前的感觉像是端了张椅子坐在世界的尽头，看着海水不停歇地涌上退下，它来自哪里又要去哪里呢？

与世隔绝的宁静村落

法罗群岛位于苏格兰以北、冰岛和挪威之间，属于丹麦的海外自治领地。一眼望去，尽是崎岖陡峭的山地，适合登山徒步。

法罗群岛人是维京的后裔，我们参加一日游，旅行社的标志就是一个维京头盔，导游Tummas开着印有这头盔的车子，带我们在岛与岛之间穿梭，参观村落和教堂。

在路的两旁常见毛发卷曲的羊只，避开车子时小步奔跑，全身厚重的羊毛一颠一颠地抖动，很是可爱。这里的老房子有着草皮屋顶，远看似乎融入环境里的绿。

纯净的空气、安静的氛围，法罗群岛的村落给我与世隔绝的神秘感。变幻无常的天气令人有点不安，这会儿才放晴，那会儿就飘起雪花，前路白茫茫一片，像极《冰雪奇缘》里的场景。风大得把原本应往下流的小瀑布掀了起来，Tummas笑说：“这里的瀑布往上飘和往下流的时间一样多。”

我们在车内啜着热咖啡，Tummas指向远方的两座巨石，告诉我们在神话故事里，巨人想把东岛拉回冰岛，结果在日出之际变成石头，迄今仍屹立在大浪之中。

看着靠海的部落，不禁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地居民的生活是如何简朴？人们如何翻山越岭到另一个村子？现在的法罗群岛有完善的道路和隧道，首都托尔斯港（Tórshavn）设施应有尽有。地理位置上虽然有些偏远，年轻人必须到丹麦升学，但Tummas解释说网络世界无边无际，法罗群岛人民都能和外界接轨，接收各样的资讯。

据报道，法罗群岛也因为华为的5G通信建设而成了美国和中国的科技博弈战场。维京时期早已远去，现在的法罗群岛以一张张唯美的照片，把大家从世界各个角落引来这个在北极圈边缘的国度。

岛上的捕鲸活动

在一栋老房子前，导游Tummas指着草坪上一个攀满青苔的长形物体说：“这是一个鲸鱼的骨架。”我当下的感受像是在大英博物馆里第一次看到木乃伊般震惊和敬畏。

据旅游局的网页介绍，法罗群岛每年捕捉约800头领航鲸。捕鲸是个团体活动，捕获的鲸鱼由参与的居民平分。居民知道外界对于捕鲸的批判，其卫生官员也曾提醒大家鲸鱼含汞量过高，官方建议成人一个月最多只吃一份鲸鱼肉和鲸鱼脂肪。

后来我们从峡湾旁的仓房搬到机场附近一户当地人的家里，女主人在仓库的屋檐下挂起了小鱼以及鲸鱼肉块风干，空气里飘着似有若无的发酵异味。鲸鱼肉究竟是什么滋味？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这里无意为反捕鲸宣传或将捕鲸合理化，身为过客，深知在世俗的对与错和民族历史文化之间，总是错综复杂理还乱。

错过了与海鹦的相遇

明知世界如此辽阔，仍在每一次出行时忍不住赞叹景色之精致与人们之坚韧。我们享受了5天的谧静和纯净，想像过去生活的不易和纯粹、感慨现在的便捷和纷扰。

至于当初把我们引到法罗群岛的海鹦呢？因为是冬天的关系，海鹦都往南迁移，所以我们错过了相会。

或许下回能在冰岛、格陵兰岛或挪威赏海鹦，又或许能再次回到法罗群岛，在世界的尽头等待海鹦来到我们的窗前，炫耀着在交配期颜色变得特别鲜艳的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