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郊外岭有家“大众酒场”,走平民日式烧烤路线.。两排店屋间中空地,接连店后露天空间,排满简单的塑料桌凳。每桌一炭炉,炉上铺一铁丝网,好一个原始又扎实的烧烤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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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价格大众,哈日又好玩;不分周日假期,五点多开始就烟雾袅绕。百人集体眯眼,喝酒烤肉,好一副国泰民安图。
新加坡丹绒巴葛也有“大众酒场”,价格就没那么大众了,也没得自己烤。 台北信义和大安区各有“大众酒场”,都是居酒屋。
日据影响,新竹、台中、林口等,全台各地都有“大众”。台南那家用“盛场”,日文带繁闹之意。其他还有不设坐位的“立吞”、“立食”等烧烤为名,喝酒为实;都是酒徒圣地。
喜欢“大众酒场”。名称和英国的Pub一样伟大:源自Public House,大众之家也。文史早有详细记载:公元前古罗马入侵大不列颠后,大肆修补道路,方便士兵和商人出入。每20里设一驿站,供简单膳食和住宿。当然少不了酒。多年后,小酒馆慢慢演变为公众休闲场所。这像我们小镇的民众会堂或小学礼堂。功能多元化,可办婚宴或搞歌台筹款;打羽球外,还可打疫苗。
西洋Pub于19世纪终在爱尔兰发扬光大。除供民众工余吹水,还办喜丧和宗教庆典活动。常客相互认识,不分贵贱,各有各角色:搞笑的、说教的、附和的;煽动者、起哄者、调解者;和今天的社交媒体广场一样,大家各司其职,各得其乐。
这就是民主了:日照偏西,贩夫走卒,教师神父,蓝领白领,只要买一杯酒,就可以平起平坐,共度一个美好黄昏。这伟大的避难所,是体现人性光辉和众生平等的圣殿。
可惜今天的pub慢慢失去了“大众”的光环。要不乌烟瘴气,要不灯黄酒绿。有纯卖醉的,也有顺便卖春的。健康一点,去看球赛,或看笔电作忙碌状。客人互不交谈,连眼神接触都懒得启动,吃完喝完,各走各路。醉卧酒场众人笑,但是没人会送捐驱酒国的英雄回家。
但这还是一个大众酒场呵。
在家饱受恶妻蹂躏的大老板。
在校默忍学生霸凌的老校长。
在公司逃避上司骚扰,又不敢me too的小鲜肉经理。
还有一边骂政府,又不得不按时交税的忠心大国民。
大家同一屋檐下,享受难吃的炸鸡和不冷的啤酒。公平的付一样的酒价,和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的服务费。
杯觥交错,太阳西下,和邻座来一个互解眼神吧。辛苦了。一举杯,日间一切爱恨情仇,在银冷酒光下,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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