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学者钱锺书的小说《围城》有两个关于婚姻的经典语录,一是引用英国古话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一是法国人说“(婚姻) 是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这两个比喻可谓点破了婚姻的本质。
到底婚姻是一个鸟笼、一座围城还是伊甸园,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大哉问。当心理咨询师的朋友K和我聊起爱情与婚姻的课题,她说当恋爱脑启动时,当事人都是不理性的。相爱容易相守难,一对男女从相识到相爱到相守,不知经过多少磨练才能修成正果。恋爱和结婚是两回事,婚前你以为是琴棋书画诗酒花,结果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实是残酷的,如果婚后还陷入爱情迷思里,以为爱情变成亲情就会幸福,那么婚姻就是地狱,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终究是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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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面上有关婚姻的书籍很多,K特别推荐我看Christopher Moon的《亲密关系——通往灵魂的桥梁》和卢悦的《让你爱的人重新爱上你》。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亲密关系是人与人之间透过紧密连结而建立起来的情感联系,包括亲情、爱情和友情。美好的亲密关系会成就我们,但糟糕的亲密关系会拖垮我们。
整体而言,亲密关系分为绚丽、幻灭、内省和启示这几个阶段。为什么当初在绚丽期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在幻灭期却形同陌路人?K说因为我们心中缺乏什么,就会在婚姻或亲密关系中寻找什么。我们会把自己得不到的、未满足的需求,全都投射在那个说“我爱你”的人身上,觉得有了他或她,这些需求就会得到满足。
佳偶之所以变怨偶,善缘变孽缘,皆因他们在婚姻的幻灭期就“阵亡”了,未能进入内省阶段,只看到自己在婚姻关系中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如果未能把亲密关系看成是修道场,并在其中学习成长,可能会因一时冲动而做出分手或离婚的决定,错失一生的挚爱。
在亲密关系里,我们仍会觉得彷徨困惑,主要是因为不明白对方的心思,甚至自己的想法都搞不清楚。在爱与被爱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经历焦虑与不安,我们渴望建立真挚的亲密关系,却又害怕受伤。追寻真爱的过程其实就是寻找自我的过程,到了启示阶段才会发现自己的不足,体验到什么才是美好的亲密关系。
所有情感来自爱与被爱的需求,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唯有婚姻是因爱而亲,而非因亲而爱。夫妻关系比其他伦常关系更为特殊,不是孰强孰弱的组合,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才能收获幸福。只要保持积极的心态,就算住在围城里,也能活得从容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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