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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4/04/2022

UCSI

无障碍设施

残障人士

双福

无障碍空间

连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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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障人士

双福

无障碍空间

连正杰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报道:本刊 叶洢颖 摄影:本报 黄安健 视频:本刊 陈愐壮
(编按:有人想让轮椅使用者的“家”变得更实至名归吗?这项家居改造建费约需80000令吉,有商家愿意赞助这80000令吉吗?可留言或于办公时间联络星洲日报活力副刊。)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家”是每个人的避风港,是经历一整天忙碌之后,疲惫的身心得以休憩放松;又或者是远离城市的喧嚣,安静地沉淀,准备第二天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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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应该是让我们舒适、自在,可以安心做自己的所在,因此才孕育出许多喜欢待在家里不出门的“宅男”“宅女”。

然而,承载如此重要功能的场所,来到群体这里,却分分钟发挥不了“家”与生俱来的作用。

这到底怎么了?又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善么?

这次,我们将和高等学府相关科系的师生展开一项“改造”计划,看一看怎么能让他们的生活更美好,让“家”变得更实至名归。

3月份的某个周六上午,我与大学建筑与建筑环境学院,室内建筑系系主任林可君以及她带领的8位学生,在旧巴生路一座公寓的大堂集合,等着本次项目的主人翁前来接应。

大约10时30分,他乘坐轮椅和母亲下楼,由于电梯空间有限,只得分批刷卡上楼。他用手操控轮椅,带我们乘搭电梯。电梯可供4人乘搭,他的轮椅入内后,加上我们3人,自然是无法转过身调整位置。

连正杰是升维发展协会公关和IT部门的工作人员,1岁时因发烧导致脑性麻痹,四肢难以控制,双腿无法行走,在外需乘坐轮椅,在家则靠爬行来移动。

“因为比较方便,我也习惯了。”他说。

他与父母、两个弟弟一家五口住在一间三房两卫一厅,共950平方呎的房子里。

屋内的装修并没有因为他而做什么特别的改动,仅在大门入口、房间厕所门口的台阶处准备可移动的简易坡道,方便轮椅通过,以及避免他爬入厕所时,梯级尖锐的边缘造成手脚受伤。

他和大弟弟连正强同居一室,床铺分为上下两层,弟弟睡上层,而他自然就睡在下层,电脑桌摆放在距离厕所不到2公尺的地方。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过道略窄,轮椅只是堪堪通过。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连正杰在家里移动全靠爬行,随着年纪渐长,体力下降,他情愿待在房里。

上个厕所,一趟“翻山越岭”的攀爬工程

对我们来说,从床铺走到厕所不过数秒的时间,然而那区区2公尺,于连正杰却犹如千山万水,单单要爬到马桶处,就要超过10分钟以上。因此,每日早上除了洗脸刷牙也会洗澡,全程要耗时1小时30分。

看到这里,你可能要问既然这么折腾,为什么不干脆使用轮椅呢?

答案很简单,也现实得很无奈:厕所的空间太小,并不足以让轮椅进入,就连他要爬入亦非易事。

因为一般的住所是以健全人的标准建造的,厕所自然不会考虑到摆放轮椅的空间,毕竟寸土是金,往往能省则省。

“我是可以适应的,因为我还能爬,但那些一定要用轮椅的人就很难的。”

与他同寝室的连正强为免自己使用厕所后,造成地板湿滑,给哥哥带来不便或令他不慎受伤,所以情愿跟父母、弟弟轮流使用另一个厕所。

不过,由于他的轮椅无法进入厕所,结果厕所里设置的洗脸盆便形同虚设,从未使用过。

而两人堪堪够睡的卧室,若摆放轮椅便会显得狭小,因此每一次外出归来,他的父亲将他推入房里之后,就会将轮椅移走。

“我只有出去才会用轮椅。”

基于房间略显拥挤,我和林可君先行退出房门,她站在客厅看了看屋里的过道,不禁对我叹道:“过道太窄了。”

其实该过道宽1米左右,已经超过90公分的标准,但是对轮椅使用者来说,1米2至1米5才是最舒适的宽度。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由于卧室的空间小,轮椅也只能止步于此。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为了上厕所方便,连正杰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离厕所最近的地方,不曾挪动。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连正杰在厕所艰难地移动。

他的世界,被框在小小的方寸里

连正杰曾经是国家队运动员,经常披着我国战衣出国参加硬地滚球项目,一直到2019年才退役赋闲在家。2020年加入双福,开始他的另一段人生。

他的世界曾是那么地广阔,他的残疾并没有成为他迈出国门的阻力,在多个国家留下了轮椅的车辙,见过许多别样风景,认识许多不同的人,登上过残奥的赛场,是我们俗话说“见过世面的人”。

而待业在家到居家工作这段时间,他宽广的世界被缩小到方圆几公尺之内,为了方便上厕所,他不曾离开过电脑桌摆放的位置。可以说,吃喝拉撒睡全在这方寸之间。

饭厅备有饭桌,他不曾用过,只要他在家,三餐皆由弟弟送到房里,一家五口从未齐齐整整地在家吃过饭。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连正杰曾是硬地滚球运动员,多次代表马来西亚出国参赛,也曾出征过残奥。

客厅设有电视,他不怎么看过,娱乐、工作全靠房里那部笔记本电脑解决;阳台的景致不错,但有两至三级台阶,没有坡道,轮椅下易上难,因此他只在这里待过两三次,从此不愿再出来。

询及原因,不外乎“麻烦”两个字。

“一来是如果我要上厕所,又要爬回去,很麻烦;二来是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力气再爬了,所以干脆在房间会比较方便咯。”

今年才将39岁的他坦言,在青少年时期尚有精力时,会经常来回穿梭客厅和卧室,言下之意,将活动空间局限在卧室,并非主动意愿,而是无奈的被动抉择。

“(家里)太窄,在家里坐轮椅,家人来来去去不方便,我上厕所又要从轮椅爬下来,再爬到马桶上,这么爬上爬下很麻烦。所以我就想用我的方式会比较方便。”

“既然这个环境不能改了,那就只有我去适应环境。”

他说,如果可以不麻烦家人协助,他尽可能自己解决生活起居。目前看来,进一步缩小自己的活动空间,画地为牢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一间房子的功能到他身上几乎沦为摆设,毫无作用,既不舒适也不便利;而且我们又如何能想到,平时在家里用时最短的空间,竟是如此重要。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单单是连正杰的卧室厕所就有3个高差级,他只能用简易的坡道解决动线障碍。
情愿出门,也不愿待在处处不便的家

其实连正杰一家五口才刚从组屋搬到目前的公寓不到一年,过去他们所居住的组屋虽然仅有两个卧室,但是装修的限制不多,所以他的父亲将厕所的门框拆掉重做,为他创造便利的条件。

可是,随着兄弟3人年岁渐长,加上组屋的电梯经常故障,他上下班都得靠父亲抬着往返,才下定决心搬家。

可惜,现代公寓的结构原因是不允许修改厕所的大小,最终只能“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靠他改变生活模式和生活习惯适应新环境。

“在家反而更不方便。”他说,“家里小,坐轮椅不方便,我在外面住,我是坐轮椅的,吃东西可以打包或叫外卖。”

“在疫情之前,我也会经常出门看电影、逛街,很少宅在家里。”

也因此,他对于哪个公共场所的优缺点了然于心,最爱去的地方亦非离他相对较近的谷中城(Mid Valley),而是双威伟乐城(Sunway Velocity Mall),主要是后者具备他所注重的关键元素──容易上厕所。

“双威伟乐城整个区域比较友善、方便。很多地方的无障碍厕所,门锁是要用手锁或转的,像我们这样手指没有力气的人是锁不上门,所以很多情况下我上厕所只是关门,锁不上门。”

“在吉隆坡有几家商场的无障碍厕所是自动门,只要触碰一下就能开关门。不过更多的是,无障碍厕所仅仅是摆设,轮椅进去了,门都关不上。”

听他细细数着,不禁心想外面的和措施算不上对他非常友善,仍不能阻拦他对外界的向往和热爱,也许是因为户外的无障碍空间顶多不算完善,家里却处处都是障碍,令人感到更无奈。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母亲宋美容表示,连正杰一直以来都很独立自主,从不让她操心。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阳台虽好,却因为有两个高差,成为连正杰止步的理由。

弟弟:我想要个人空间

“你们不用考虑我,以我哥哥为主就可以了。”

当我们咨询喜好和对房间的需求时,与连正杰相差5岁的多年“室友”连正强这么跟我们说。

和许多家有特殊手足的人们一样,他从小就被父母叮嘱要多多帮衬和照顾哥哥,甚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成为父母的接班人,和哥哥一辈子相依为命,连日后为了方便照应兄长,开发出了第二技能──自制袜子娃娃等可以在家工作、挣钱的手工艺。

他坦言,一直希望自己有个人空间,不过基于现实条件,未能实现这个愿望,即使在这次的模拟计划,亦未曾考虑满足自己。

只是,手足之情一定要靠牺牲来成全吗?

那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的生活更美好?让他们的家具备一个“家”真正的条件?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长期和哥哥当室友的连正强坦言,实际上也很想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
【OKU家居改造/01】这个家处处是障碍,轮椅无“路”可行
连正强表示,为了迁就连正杰的发力部位,兄弟俩的睡觉姿势只好呈对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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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5:51pm 26/02/2025
“确诊自闭 我不沮丧” 主 辅导员:社会歧视带来不便
暖势力/心理辅导员是自闭症患者有OKU卡,“是社会歧视给我带来了不便”
庄宝钟与母亲关系融洽。(庄宝钟提供)

(槟城26日讯)“我是自闭症患者,我是残障人士(OKU),但这从未带给我任何生活上的不便,反而是社会的歧视与不接纳给我带来了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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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宝钟:“自闭症或OKU身份并未给我带来困扰,真正的问题在于社会的歧视和不友善。”(刘黄来摄)
庄宝钟:寻求评估终于“有牌” 

32岁的庄宝钟是心理学辅导员,他每次面对陌生人,或在讲座会上演讲后,都给他带来极大的疲惫感,甚至需要休息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他想检测自己是不是患有自闭症,但原来政府医院完全没有自闭症的成人检测,他也询问了5家私人医院诊所,才找到相关的专业检测。

经过近2个月的评估后,临床心理师也诊断他确实是一级自闭症谱系障碍(ASD)的患者。

“得知结果后我不沮丧,反而觉得舒畅,至少3000多令吉的检测费没有白花,哈哈!”

庄宝钟始终认为,自闭症或OKU身分并未给他带来困扰,真正的问题在于社会的歧视和不友善。他希望通过自身经历,帮助社会改观对自闭症患者的认知。

庄宝钟接受《星洲日报》专访时说,2015年,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有自闭症,但当时槟城缺乏成人检测,他也因经济问题而无法寻求专业评估。

获狮城学者访谈启发

直到2019年底,他无意间从电视上看了一场新加坡学者梁秀文博士的访谈。梁秀文42岁才确诊自闭症,但她的生活因此豁然开朗,获得吴作栋协立奖瑞银成就奖,并在多个领域取得成就。

受到启发后,庄宝钟开始在吉隆坡寻找可进行成人自闭症评估的机构。最终,他找到了一家有提供检测的医疗中心。除了他,临床心理师也访问了他的母亲及几个朋友,以了解他的成长背景和行为模式。

2020年4月8日,他收到诊断报告,正式确诊自闭症。“我当时的感觉是,终于拿到了自闭症‘执照’!”

“我相信很多人可能不能接受自己有自闭症,会崩溃、愤怒和讨厌这个世界,心理很沉重。但我只担心是否自己多虑,把钱花在不必要(检测)的地方。”

暖势力/心理辅导员是自闭症患者有OKU卡,“是社会歧视给我带来了不便”
庄宝钟在讲座会上主讲后,结果花了两个星期才恢复元气。(庄宝钟提供)
过度社交需“充电” 

庄宝钟形容自己有“社交电池”,过度社交会让他疲惫不堪,需要“充电”恢复。他自小不喜欢社交,容易因沟通问题与朋友产生分歧。

曾有一次,他在讲座会上主讲,结果花了两个星期才恢复元气。他也不喜欢嘈杂、闷热或有异味的环境,总感觉身体有颗“炸弹”,一直“炸着”他的身体。甚至连槟城的塞车状况都会令他压力倍增。

他爱去咖啡厅,但若人太多,他会默默离开。他的朋友甚至笑称,自己的社恐问题比他还严重。

自闭症社恐难分辨

他也认同,自闭症与纯粹的社交恐惧问题,其实很难分辨。

“有人说我能正常沟通就不是自闭症,但只要我说‘我是有执照的’,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另外,自闭症患者常有固定和重复性的行为。他的母亲是教师,童年时对他教育严格,曾强迫他按照传统方式学习。但他在家难以集中,反而在咖啡厅能专心读书。

后来,母亲改变了教育方式,陪他在咖啡厅学习,结果他成绩提高,母亲也逐渐接受他的学习方式。

申请OKU卡曾被刁难

庄宝钟在申请OKU卡时,曾被福利局官员刁难。

表格上的“Optional”选项原本是非强制填写,但官员却强制他填写“种类和残障程度”一栏。他拒绝填写,因该部分需由医生填写,而他不愿额外付费。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他请律师朋友电邮福利局局长,最终福利局妥协,他顺利获得OKU卡。

“试想,我因为认识律师,才能让福利局妥协。若是一般群众,他们可能盲从官员的指示,为了申请OKU卡,无端端缴付不必要的费用。”

申请心理学官员职被拒

另外,他曾两次向政府诊所申请心理学官员的永久职位时皆遭拒,原因是他残障人士的身分。他入禀法庭称被弃视申请司法审查,最终获槟城高庭判决胜诉。

暖势力/心理辅导员是自闭症患者有OKU卡,“是社会歧视给我带来了不便”
庄宝钟自小不喜欢社交,容易因沟通问题与朋友产生分歧。(庄宝钟提供)
需助自闭童塑造人格

庄宝钟认为,自闭症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治愈。因此,比起灌输知识,更重要的是帮助自闭症儿童塑造人格。

关于“自闭症患者在某方面特别聪明”的刻板印象,他直言自己在任何领域都很笨拙,没有天赋,但他是努力型。

他强调,自闭症患者不应因OKU身分而感到羞耻,真正的不便来自社会的刻板观念。

“社会不该强迫自闭症患者融入,而应尊重他们的私人感受。”

他举例,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导致许多已婚女性难以重返职场,但这并不代表她们能力不足。同理,自闭症患者的挑战并非自身问题,而是社会的不包容。

他希望,以自己的经历让社会更加理解自闭症患者,也期盼未来能为自闭症群体创造更友善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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