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爬行于山间,窗外尽览草原、野花、河流、湖泊和雪山。风景如画,我正看得入神,车厢自动门倏地打开。检票员来查票。我和同伴从背包里拿出我们的瑞士旅行通票,自动反应对那位笑容可掬的检票员说了句“buongiorno!”(意大利语早安的意思)。
结果马上被检票员纠正。他说,火车已从意大利语区驶入德语区,该改口说德语了。他还热心地教我们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说 “Grüezi”(瑞士德语哈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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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游瑞士,从南部的意大利语区提契诺(Ticino)一路玩到德语区伯恩(Bern)和苏黎世(Zurich)。前面几天,习惯了一早逢人就来一句热情高昂的“buongiorno!”没想到随着铁轨穿过高原山脉,语言也要急转弯。
多年前第一次去瑞士,只匆匆在日内瓦这个法语区待了几天。联合国难民署总部设立在日内瓦,我无论在难民署总部的办公室、餐厅,或甚至在电梯里,传入耳畔的都是听不懂的法语。瑞士拥有4种官方语言,约三分之二人讲瑞士德语,20%讲法语,6.5%讲意大利语,另外0.5%人讲罗曼语。
我们在马特洪峰(Matterhorn)脚下的策马特镇(Zermatt)下车。在旅馆登记入住时,我耍聪明以 “Grüezi”问好,或许是发音不准,柜台职员)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之笑问,“为什么要说德文呢?用‘哈啰’就可以了啊。”
旅人以为说几句当地语言是义务,是拉近彼此距离的热心主动,总是略懂皮毛就莽莽撞撞开口,却多半因为贫瘠的语文知识和语感,加上心虚,往往落得别人尴尬、自己可笑的境地。
英语在瑞士是上学必修语言,说英语就好。不过,英语在瑞士也并非通行无阻的。
我到伯恩街头的亚洲食肆用餐,店取名下龙湾,可想而知老板是越南移民。打开菜单,乍看全是德文,只好指着墙上的图片点菜。结果老板娘不谙英语,我不会德语,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皱眉苦笑。没辙,我只好点了菜单上唯一熟悉的食物“Nasi Goreng”,然后说“chicken”。这次老板娘听懂了。
片刻之后,她给我递上一碟油亮干香的鸡肉炒饭,还附上一对刀叉。但我这个亚洲人吃饭非用汤匙不可啊。用英语向她讨一把汤匙,结果她误以为我嫌餐具不干净,又再给我补上一对用餐巾包裹的刀叉。
两人鸡同鸭讲(愚蠢的我当下完全没想到用手机翻译),情急时刻身后一名瑞士男子挺身而出,充当口译员替我们解了围。
我一边吃着炒饭,一边默念刚刚学会的德文单词“Löffel”(意即汤匙),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的瑞士男子优雅地用叉子将米饭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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