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马来西亚分会在2020年成立新村工作小组,经过两年多时间收集新村资料以及初步调查后,日前在北赖召开专家小组会议,邀请曾经担任世界遗产评委的卢光裕建筑师、文化部遗产局代表等一同参与,初步探讨新村申遗的可能。
来自全国各地的相关学者及研究人员,探讨几个不同类型的新村,将新村的历史与文化价值,按照世遗文化遗产6个登录标准来评估,新村确实具备了申遗的条件,其中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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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村乃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资本与共产主义国家对抗下的产物,英国殖民政府透过毕礼斯计划(Brigg’s Plan),在马来半岛成立450个左右的新村,以阻隔共产主义在民间继续渗透,在该计划下强制迁移的人口达到五十多万,堪称世界级的政治迫迁行动,见证人类历史重要时代之建筑聚落。
(2)新村建筑型态同时具备了热带建筑特征以及传统华人建筑特征,加上聚落的规划设计按照田园城市规划原则,因此呈现多元文化复合的形式,突出一个时代的文化圈,以及见证了人类不同文化的价值交流。
(3)受新村计划影响的人口以华人居多,因此间接促成在马来西亚形成以华人为主的半城乡居住型态,许多华人传统文化如社群关系、宗教信仰、民俗节庆等等无形文化被保留下来,一些小型新村保留单一籍贯文化,而较大型的具有多元籍贯特征。这些文化传统习俗未经过文化革命的洗礼,也未因快速资本主义社会的功能价值取代,因此更显得珍贵。

申遗前路困难重重
然而,若要达成申遗的目标,除了满足基本条件,在申遗的工作当中,另一个更重要的事项便是提出完善的世界遗产管理计划。在这一方面必须要由不同团体,包括官方及非官方结合起来,仔细研究并探讨新村后续的发展以及制定周详的管理计划。以马来西亚目前的政治氛围,人民普遍的族群与政治意识的情况来看,新村申遗的前路仍然困难重重。
众所周知,当新村在1950年代设立初时,政府将其设定为暂时措施,因此并没有长远的发展概念。到了国家独立后的几次发展计划中被忽略,华社在1960年代争取将新村纳入乡村发展部不果,加上1969年513事件族群关系渐行渐远,到1970年代后新村事务被纳入马华公会部长掌权的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门,成为部门的附属业务。
在马华公会的争取及协助下,在1970-80年代,一些新村的基本设施得到提升,然而碍于部门层级管理,加上政府对于新村长期未来发展的态度一直不明确,因此新村拨款较难达到全面以及制度化,迄今为止,全国的新村仍然缺乏统一的管理规则。

简单来说,新村申遗将面对几个棘手的问题,包括:(一)新村的管理因各州的行政(包括)政治的条件不一,对提出一套适用于大部分新村的管理办法,有其困难度;(二)新村的完整跟原貌,经过多年的改变,需要透过更积极的文化古迹保存策略来给予“补强”;(三)新村申遗牵涉到众人的利益,尤其所带来的影响,必须耗费很长时间来教育宣导,这一方面需要借助国家机器以便达到广泛的效益,以马来西亚目前的政治状态来说,这是不容易达成的目标。
专家工作小组只能探讨可行性,真正要参与一起工作的是利益关系者,无论如何,从长远的角度看来,新村若能申遗,对国家的历史以及文化保存是有重大的意义,而其中最重要的意义是,这将是一场由下而上策动的文化保存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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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斯瓦夫·贝克辛斯基(Zdzislaw Beksinski)的画作无疑是引人瞩目的;因为它的阴暗,因为它的控诉力,更因为它那股超现实的后文明悲情主义。你一眼就能认定这是个天才,但假如你多看几幅,压力来了,一股近乎对人类文明绝望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贝克辛斯基1929年生于波兰。或许这年龄的波兰人,仍在一份曾被灭国的余痛中长大,导致他对人世中不平等及权威的压迫有着极敏感的触觉——他对太多自己所能看到的都失望了。
其实他是学建筑的。但他不喜欢建筑,或许建筑学无法抒发他那愤怒与不满的情怀。他也从没受过正式的美学训练,但他却是波兰出名画家、雕塑家、摄影家,这一切都是他与生俱来的才华。
最初他归纳自己的画作属于巴洛克及哥德式——有巴洛克的张扬也带有哥德式的阴暗与严肃——但很快他就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超现实主义,而且是绝对悲情的超现实主义。
其实那个画出“变形时钟”的达利也是个超现实主义,但达利的超现实画作里处处也透露着他的人世哲学观,当然贝克辛斯基也一样表达自己的看法,但几乎都是阴暗失常的——用天才般的技法,画出最震撼的悲情。
他不喜欢人群。虽然他会在人群里另有“人设”,表现得温和、得体、平和,甚至一点幽默,但他其实真的不喜欢人群,也不喜欢他人凭自己想像去评介自己的作品,所以他从来不标示画作题目。他也不喜欢去看别人的画展,除了画画,就躲在房里写他的古怪超现实小说,也不发表,更别说出版成书了。贝克辛斯基还有一个极为私密的世界,就是他的音乐,从瓦格纳的大块头古典交响乐到BadCo.的重金属摇滚,几乎是一天到晚没有停歇过,他甚至曾经说过:“我能够从这些音乐里看到世上正在纠缠的一切”,他创作的时候,什么音乐都好,一定在身边响着。
他的画作,揭露式地画出生命的卑微、宗教的虚伪、权威的霸道、激情的沦落、灾难的无情,人心的腐烂,每一幅画,无论布局、色彩、线条,手法都是那么地高超细致,无论是第一眼还是靠近观察,他画作的气势,诉求,冲击,都那么地直透人心,震撼度常常让人难以招架,但老实说,那不一定是一次次愉快的体验。
艺术与悲剧的人生
然而更诡异是,当有人询问他“阁下的画作为何总是那么灰暗绝望”时,他回答竟然是:“怎么?你们觉得灰暗绝望?我自己倒觉得它们都挺幽默的。”
1977年他搬回波兰首都华沙时,甚至就在家里后院把自己一整个系列画作尽数烧毁,并且连这系列的任何资料或草稿都不留下来。
90年代他也开始跟电脑数码搭上了,更加变本加厉,那种超现实绝望更为淋漓尽致。
1998年,他妻子离世。第二年圣诞节前夕,他唯一的儿子利用毒品来自杀身亡,尸体还是老贝克辛斯基自己发现的。
谁都不清楚这位老人最后几年如何生活。他在华沙也算颇有名气,生活应该是过得去的。2005年的2月,他在家里被发现身中17刀身亡,刀刀致命,死时76岁。最后抓到凶手,原来是一位多年好友的儿子干的,很年轻,才19岁,原因是借钱不遂。这小子想借的数目其实只约为100美元。
人生无常,有时,甚至失常。或许一切皆有无法解释的因果,但对于一位才华如此精彩的画家,我们不禁想问:怎么他一生里,就只能看到人类世界里的阴暗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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