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这种充满挑战的政治与经济环境,这个国家眼下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很大程度地维持社会稳定,且能够反映我国多元种族特质的政府,而不是一厢情愿地、固执地觉得政府应该“合自己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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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在第15届大选结束后陷入悬峙议会的状态,没有任何一个政党或政党联盟所获议席能够跨过组织政府的门槛。虽然各个联盟已在周日(20日)午夜启动有关联合政府的谈判,但因为各党迟迟无法达致共识,所以至今仍无法组成政府,而且,也因为政局变化得太快,导致舆论场信息混乱,不只令站在前线的媒体奔波疲命,4天前投下神圣一票的选民们也越来失去耐心,甚至是焦虑、愤怒,还会觉得自己的票白投了。
比利时在2019年5月26日举行联邦议会选举,其开放参选的总席次为150席,而议会解散前的执政党之一的新弗拉芒联盟(N-VA)在该届大选中不管普选票或是议席都大幅减少,从33席减至25席,其他政党除了弗拉芒利益(VB)、工人党(PVDA-PTB)和生态党(Ecolo)席次有较大的增幅以外,其他主要政党都流失大量选票。当时的最大党是新芒联,但因为建立政府的门槛是76席,所以该党还缺51席,让比利时进入悬峙议会的状态。
因为各党所获议席非常相近,原本的联盟加起来才63席,其他较大的政党议席也介于8席到14席之间,再加上各党有拒绝合作的对象,所以组合难度极高。在这种僵局中,国王菲利普和来自革动党的组阁者一直努力在各党派间斡旋,直至2020年9月30日,比利时7党才宣布合作组阁。此刻距离2019年大选已超过1年半,换句话说,议会解散后成立的看守政府已运作将近两年。
同是采取西敏寺体系的国家,比利时议会和英国一样,拥有相对丰富的悬峙事迹,但他们悬峙的时间一般比英国长,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多。所以当地选民一般不特别介怀,投票时也不会因为害怕必须重复面对悬峙议会的问题而集中投给一、两个最大的政党。而他们也成了西敏寺体系极好的案例,即回答悬峙议会可持续多长时间,以及看守政府任期可持续多久等法律问题,比利时在这方面提供了答案。
所以按惯例,悬峙议会的状态与看守政府的任期一般是没有时限的,而历史上最长的悬峙议会是2010年的比利时,当时他们的悬峙状态持续了541天。这个答案其实也带出两道重点,其一,悬峙议会虽然是西敏寺民主体系的短板,但他既是民主进程,也是民主契机,让一个在政治上无法达致共识的社会,能够有机会、有平台磨合彼此的政治意识;其二,悬峙议会的时限取决于一个国家对没有完整政府存在的忍耐能力,而这包括国力、财力,以及各种宏观元素。
回到我国的悬峙议会。希盟和国盟,即两个获得最多议席的政党联盟,在星期二(22日)觐见国家元首苏丹阿都拉陛下时,无法达致组成大团结政府的共识,让悬峙状态持续,但透过元首陛下尝试撮合两个水火不容的联盟共组联合政府的努力,以及向各方传达希望看到新的政府是获得多数支持,且能够代表多元种族的期盼,意味着我国在组织政府这方面还稍微有点时间,不需迫切在几天内就决定,因为和2020年悬峙状态不同的是,这个政府的任期会是五年。
当然,以我国的财力以及目前所面对的各项挑战而言,我们确实不能好像比利时那样,能够维持看守政府的状态长达几个月,甚至一年,但我们依然需要紧记2021年时任首相慕尤丁是在什么情况下倒台的。慕尤丁的国盟政府是在民众要政府越快成立越好的期许下仓促上台的,议员支持率浮动风险极大,要不是因为冠病疫情和紧急状态的助力,这个政府任期可能会更短。所以,虽然情况不容许我们拖得太久,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急着要解决悬峙状态而乱点鸳鸯。
在目前这种充满挑战的政治与经济环境,这个国家眼下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很大程度地维持社会稳定,且能够反映我国多元种族特质的政府,而不是一厢情愿地、固执地觉得政府应该“合自己的口味”,这种既要威又要戴头盔的反应并不成熟,更何况,悬峙议会只是一个磨合的过程和契机,不至于到令人绝望的层次,既然悬峙议会不是洪水猛兽,我们再等一等,又何妨?不管最终的联合政府是什么组合,我们应该欣然接受,不爽的话,5年后再用选票做出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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