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联合政府最终组成,却难免令选民担忧,联合政府的稳定性有多强?而在野阵营即使口口声声承诺扮演好反对党角色,又是真情还是假意?
希盟主席安华任相了,斗争了24年终于得偿所愿,这意味着一开始“掌握数目”的国盟成为在野阵营。国盟是2020年喜来登行动的产物,尽管领军人物慕尤丁曾任相一段时间,后来拱手让给国阵,但国盟在国会解散前并不曾真正在野,这一次迈向布城的冲刺赛,他们输了,并选择了在野。但尝过权力滋味的他们会成为有素质且专业的反对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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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相位已经到手的慕尤丁,却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慕尤丁起初仍有意翻盘,质疑并要求安华出示已掌握超过半数议席支持的证据,后来看着安华入宫宣誓,只能接受自己已经无法返回布城的事实。于是他放软姿态,恭贺安华并宣布不加入以希盟为首的团结政府,坚持当反对党的立场。
慕尤丁话说的漂亮,称国盟感谢安华组政邀请,但为了遵从民主精神,在国会内扮演监督和制衡的角色,决定不加入团结政府。
然而,当慕尤丁在野决心已定,盟友伊斯兰党初时明显不愿意,后来可能看见米已成炊,才决定与慕尤丁共进退。伊党表示会当一个有效率的反对党,以确保国家的行政管理顺利运作,达到关怀、廉洁和稳定的主要原则。话虽如此,但以宗教为党旨的伊党,以其在国盟内占多数议席的主导力量,显然对慕尤丁的土团党会有一定的影响力,甚至可能诱导国盟在监督团结政府时,会倾向于宗教意识,从而乖离中庸伊斯兰的方向。这一点是有待时间验证。
能够当家做主,自然没有政党会乐于在野。但在英国西敏寺议会体系中,在野党领袖的地位非常重要,我国采用西敏寺议会制,早在东姑阿都拉曼时代就赋予国会反对党领袖拥有等同于部长级别的地位。一直到国阵2018年下台,从来都不曾改变。法令阐明反对党领袖亦享有相应的津贴。
以西敏寺议会制的老祖宗英国为师,反对党领袖非常受到敬重,扮演监督、提供建设性批评及替代政策,更俨然可以成为替代首相。我们的国会设有反对党领袖,并受到法律认可,然而执政党是否能相应地让反对党发挥功能,又或者说在野党本身又能否专业地扮演好自身角色,还是要取决于本身的政治高度。
过去国阵执政六十余年,巫统一党独大,在野党通常是国会内的少数,能够发挥的空间不大。然而,当在野阵营壮大时,却经常为了反对而反对,没有很好履行自身的国会特权与职责。国阵时期的在野党给人印象是专门在国会搞事的。当然,这与选民的民主意识不强亦有关连。
从民生课题、国家发展方向到外交、国防,反对党都应该有明确立场和具体论述,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因此,国盟以在野身分,若能树立专业地位和形象,势将能够在人民心中得到加分。
安华领导的希盟虽然掌握最多议席,却没有过半无法单独组政,必须与其他阵营组成联合政府。起初,当传出所有阵营将组成联合大政府,不少人不认同,认为国会必须有反对党,才符合民主精神。国盟如能所承诺般专业地履行反对党职责,国人也会给予公平的评估,在下一届选举给予支持。
朝野实力旗鼓相当,更能推动民主发展,予国家发展绝对是利多。朝野彼此互相尊重,政府在决策时需提供机会予反对党提出不同面向的意见,以便做不同角度的思考。在重大决策上,在野党如果可以专业地提供替代方案,那么他们对政策的辩论内容,将会引起国民更认真和深入的审视,也使得最终出台的政策将会更完善惠民。
过去朝野关系恶劣,政党恶斗、混乱局面成为政治常态,仇恨政治以致分裂整体社会,我国是时候打破如此的不堪局面。由于本届大选期间,各大阵营的竞选手法也是摆脱不了恶质竞争,相互谩骂、指摘,为对方冠上最不堪的罪名,政党为拉拢选票,祭出下三滥的手段,最终给社会带来深远负面影响。在出现悬峙议会时,在竞选期互相厮杀的各大阵营最终必须坐下协商。当联合政府最终组成,却难免令选民担忧,联合政府的稳定性有多强?而在野阵营即使口口声声承诺扮演好反对党角色,又是真情还是假意?
良性和积极的朝野政党关系也许得经过长时间的考验与磨合,以我国的情况而言,相信更是朝野的重大考验;特别是经历2020年喜来登行动后,政府不断重组,而且依斯迈任相时与希盟通过签署信任及供给协议让政治局势得以稍微稳定。本届大选之后,朝野不应该再敌我分明,而是在国家生存攸关的课题上有更好的默契和共识。
安华组政后许下了多项承诺,准备带领国家迈向更好的未来,并获得股汇市的加持,周边国家给予祝福。广大支持希盟的选民更是殷切盼望一切可以回归正轨。
最终确定在野的国盟,在言语中确认了本身的反对党地位及责任,他们能否不诉诸种族及宗教主义,而是能够成为一个负责任,以国家利益为依归的反对党,将是决定国家发展路向的关键因素。只不过在伊党占主导席位的国盟中,慕尤丁在展开监督职责时,能有多大的发挥空间,仍有待考验和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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