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有阅读星洲日报理财和财务管理的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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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也想知道退休生活可以预期早实现吗?
我与丈夫经营着20年的电子机械维修工程,自从去年员工中了冠病,传染我夫妻俩,老伴险些没命,也因此有了后遗症,促使他吵着退休不干了。因为我一直认为上有两老要负责,下有两小要负担,不容易放手不做,如果单身随时都行。
希望你能替我看看我们可以退下来吗?
我们夫妻俩是同岁快50了。
庆幸是全部产业都还清了,除了现住的房子还欠100万令吉贷款,在2019年才买下就遇到2020年疫情爆发MCO。
应该就这么多了。劳烦你替我算算退休可行吗?依据你的说法,是要向老伴交代,不然他一直认为我贪得无厌不愿陪伴他回归田野生活。他来自小镇,一直响往儿时的小镇,缅怀乡里乡亲的事与物。
忠实星洲读者X
星洲读者X:你好,关于你的询问是否可以现在退休,如果你的月开销大约如以上的表所显示一样,是2万3800令吉,然后,通货膨胀是5%,那么,从现在退休到80岁的30年退休生活,你们大约需要1148万令吉(这一笔退休金需要放在定存3%年回酬)。如果扣除,目前你们拥有的净资产的648万令吉,尚缺500万令吉。但是,如果你们打算,把生意卖了,可以套现超过5百万的话,那就足够了。
30年退休生活需1148万
这个预算可没有预算任何孩子未来大学的教育费,如果送孩子出国读书,每人多少也需要最少100万令吉或以上,真实数目还是需要了解去哪一个国家读书、什么科系等等。如果本地读书,不管政府或私人或双联课程就便宜很多,还可以尝试去向PTPTN借钱读书。
如果把资产中的现金、公积金、黄金、外币来凑合1300万令吉还清所有债务,那么,你们的每个月开销大约1万2000令吉,如果再扣除所有租金收入,你的开销每月大约6425令吉。以每个月6425令吉退休资金缺口来计算退休所需,大概308万8422令吉(30年的退休和3%通货膨胀)。
如果,扣除所有债务,你的退休金和公积金尚有58万令吉,在加上卖了2间双层店(自用)200万令吉,尚缺50万8422令吉。这是缺口数额,可以通过卖出全部或部份公司股权达到。
可找同行合并享股权
其实,退休可以有很多的方式,但是需要从长计议,尤其是生意人,可以考虑完全裸退,全卖了,但是需要时间找出合适的买家和谈出好价钱。把生意和同行合并也是另一种方式,然后,自己退居幕后,掌握合并后公司的一些股权也行。
另外把生意拆成两个部份,即管理权和拥有权,找信得过和有经验的老员工(通过培训)或专人管理,但是,还握着大部份或一半的拥有权,偶然过问就行了。
李嘉诚给我们一个非常好的例子,它用几十年栽培孩子接手,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尤其是家族企业。李嘉诚的两个孩子五六岁就已经参与公司董事会议,一路栽培几十年,到接近年老再完全放手。
如果把生意卖了,可以和买家签一个稍微长期的租约,每两年上调10%的租金(商业租金都是每两年最少上调一次),把该两间双层店租给买家,这样就有固定租金用于退休。
车贷和房贷都不是高利息的贷款,所以,就算是退休了,也不急着把它们清完,只要每个月固定付款就行,但是考量到你们的银行现金,如果不在定存赚利息的话,就毫无作为,会一直贬值下去,用于清掉车贷和房贷也是不错的。
在总结前,我想分享我在大学时期,任职学会的图书馆长时,我非常清楚接班人的重要,否则过去的成功也会因为错误的接班人而毁于一旦,所以,我一接手职位,我就开始物色一年后接班的馆长,让他/她清楚整个过程,果然,我的接班人非常称职的延续我带起的高峰。生意其实也一样的。
或买产托
交短租管理
在分析你的租金回酬的方面,与姐姐联名的半间双层店,租出不错的回酬4.65%,我特地把3个大马出名产托回酬让你比较参考,可以慢慢考虑把手上,自己管理的房地产卖了,然后转入产托,由专人管理,每年或半年,只管收比定存高的利息就行了。
比如,三间双层排屋的市价是200万令吉,如果慢慢一间一间卖了,再慢慢分几次,转入买Pavallion Reits产托,你每年可以拿的租金就变成11万1000令吉(比目前4万3200令吉多很多)。
目前,还有一个非常热门的选项,就是把你房地产交由房地产管理公司(70对30%收入分配方式),看能不能通过短租管理方式,类似Airbnb的方式,租出更好价钱,同时,不必自己去张罗一些出租琐事。房地产管理公司懂得如何包装或稍微装修,以便租出好价钱。
同样的,你每个月拿收入就行了,屋子还是属于你的。
最后。总结一下,其实,不管哪种退休或生意退场方式都基本上没有资金上的问题,只是有些安排稍微需要时间,比如栽培人才或接班人。
你是不是钱不够用?抓破头也不晓得要
如何把5块钱用得比别人的10块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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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下午,离开那闷热的房间,我终于可以驾车到市中心去。古晋路边上原有3月风铃木花盛开,如今已来到了7月,还有一些不合时宜的、迟来的零落。不想前两年疫情极为恶劣的风眼,空城陷落之际,竟是开得最热烈的一次。后来再也没有如梦似幻的春日街景,花期从此变得七零八落。
我略过一棵棵花树,就像经过无数奔放快乐的人,却见母亲站在远远的后视镜里。
年轻的朋友E坐在我的左手边,我们一起进城去看电影。进城的路和办公的地方相隔数十公里。她来自外州,读过难熬的线上大学生活,现在又陷入漫漫的通勤日常。
进城的路不长,但人人陷在车龙,鲜少依赖缭绕而没有信用的公共交通。
很难才跨越了烦闷的青春午后,挣得一点移动自由。两个独身的女子,下班后去看电影,她要赶在凌晨之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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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在城里有车出行,偶尔有逗留到凌晨的时候。
在匹捷的嘛嘛档口,刚过零时的街道寂静了。随着两三年禁制时期,冷厉的触手蔓生到每个角落,多少夜光生意已然消失。我们刚坐下,叫了拉茶煎饼,摊主也说快拉闸关门,原来的24小时营业自然跟着萎缩。
三四个青年在这座城市工作,转眼也过了三四年,我们一起自干净明亮的商场离开,现在围炉似地看着萧瑟街景。有人抽烟,有人恍神,又说起刚刚的放映……聊天的兴致慢慢升起,行道树却忽然高大欺身而来,让街灯下餐桌一角暗淡,杯盘边际模糊不清。转头一看,并不是树。他肤色黝黑、赤着上身,不太能评断他的族裔,是一个流寓廊道的老人。他凑近喃喃几句,也未见是马来语。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一时间我们面面相觑,又下意识握紧随身物件。另一个友人探探手中的钱包,问我有没有一两块,与老人结缘。
此时人们正探头感受开放的风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回到室内。大疫之年,贫瘠催生大量的健忘,只得卖力追回失去的社交,饮茶吃饭结伴出游。期间不免经过红绿灯前、安全岛上或楼梯走道的流离身影,他们挨着一桌又一桌穿梭徘徊。我们拒绝时有些不忍,眼神与脚步往往回避跳过了。
目光压力重新来到这里。我安慰自己:此时尚有同伴,可以流露热心。赶快交付小钱,那人却还留在眼角余光。算来也是不够吃食的,我应该向嘛嘛档再点一些煎饼热茶给他吗?只是接近打烊的时间,其他桌椅都已经收起来。还是直接再交出剩下的纸钞?闪过种种思绪——既然已经想着帮手,却还在僵持。这时友人意会到了什么,递出香烟打火机,这才解了围。他拒绝点餐,边远离边弯身道谢。
此时没有什么是高大的,反而是我矮小萎靡。因习惯了挥手打发,如果不是身边的友人尝试与挣扎,将继续凝滞于无视。而烟酒于我这样的女子,是陌生的,也认为不需要施舍出去。陌生的善意好像只有在国外的旅行时,与我有关。
此后,目光跟着他走进一间自助洗衣店。一直到我们离开,他仍然在那里。我无法叙述关于这个存在更多的什么,只等他远了我才敢看,却只联想到,这就是夜里可以留宿的地方。清洁剂与烘干衣物的气味让人想起久远的宿舍生活,滚筒轰轰的闷声自长长的走廊尽头传来——召唤的却是私我通道,而不是走近那曲折悬宕的零余。
(因此,将他引进这样的书写也是令人惭愧的。)
应该如何看见?我承认自己不可能看见。
在深夜城市与友人晃荡同行的我,却似乎有机会伸出手,且换了一个形状。
这只是闪现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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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时候,内缩的我会等待一种形状的显现。长于杂质的半岛土地,自小就意识到那四面楚歌般的处境。母语,不是学校里可以书写的文字,是来自地底的声音,出门以后夹生无效。面对穿戴围裙的妇人,站在咖啡机后的青年,搅动豆浆水的摊贩,如果有一种预设的对白,那会是什么?从前害怕开口,在还未习得粤语、马来语、英语之前,现在则等待对方先问候。别人听不懂,或你无法让对方理解时,若不懂适配变换,是没有礼貌的冒犯,又似被谁抓住了尾巴。其实此地的人都一样,因陌生随机所苦,始终怀抱退回原点的欲望。
但也有退无可退的时候。如果你遇见餐桌走道马路夹缝中的流民,便意识到穷尽的曝露。他们手中也许拿着小卡片,陈述困境的英文、马来文或中文,但通常只有提着兜售的袜子、原子笔、牙刷、卫生纸,或是虾饼、龟苓膏、鸡蛋糕……没有选择,只得以这些作为语言。
入夜的餐馆忙碌扰攘,满座拖家带小的食客,其中一个是父亲。他反复看菜单,母亲很少介入,只催促做决定。负责下单的头家一直推荐头牌或鱼虾,父亲嘴角下垂,即便挑选许久还是惯例的几道菜。日子尽量保持平稳,不要随意嫁接新的东西,守着好不容易积累的所有。而没有积累的人无法离群索居,来到跟前。母亲心软,微笑拒绝以示最后的善意,座上父亲雷打不动,他最避忌因为热心而陷入纠缠。
周围大多挥手摇头过去了,待看清那人手中的物件或脸面,其实也并不是全然陌生。一个原是在茶室捧茶的老妇人,经常被挑拣责骂,如今兜售一袋袋小吃零食,脚步一样吃力蹒跚。座上的人都能指认出来,但又像躲着她。
各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即是我原来养成的影子。
家里的习惯是隔离,施授与期盼也需要一定的隔离。可能是新年走访庙宇,七月普度的香火,总有心安的季节。小时候我不懂,以为全是寄托与相信,对这些仪式几近着迷,捧着地藏菩萨目莲救母的漫画、读佛陀的故事,每日十分当真。遭遇不好的事时,就害怕自己是不是犯错作恶,以至于降下报应。
街灯亮起时,天空还未全暗,香炉上三炷行礼如仪,新村屋子逼仄间交换烟火气味。餐桌旁寻常分发汤匙与筷子,摆上梅菜蒸猪肉、炒鬼豆,加上一小锅菜心滚汤。只有一次,我试着遵循劝诫而跳过饭桌上的肉食,在亲人眼里一如制造意外,被挡下来了。另一天的午后黄昏接着衣食如常,救苦救难的观音像其实也在不远的地方。
这位白色衣装、眉目慈悲的女子仿佛对我说:你要理解因缘际会——因为身边的交往与关系,来自心底的挣扎会有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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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是危险的。我们的连结是什么呢?可能连结在一起吗?
欧大旭在《码头上的陌生人》写自己无法融入的焦虑:“我担心被别人看穿,被发现我和他们不同族。要是面具被摘掉了,我和他们一定同样尴尬,因为多数时候,我们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全家围桌吃饭,位子却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那还得了?”隐藏起来的词语与人,牵连彼此或许是恐惧本身。前人受无依所苦,不安于自己的身分、阶级。于是随身带着堪用的面具,紧贴亲缘归属,无累于他物。
所以我常常在梦里以第三者旁观自己的遭遇,却发现自己真面目模糊,一如遵循长辈劝诫如缺失与存蓄不能轻易示人:“一个人在外,最好不要随便和其他人说话。”醒来时,见窗外的木瓜树结果了。矮矮的,树冠不成型,拖着一圈青涩不良的累累。是往后花开他处,也想忘掉的苦涩。不信任他人或隐藏自我,只为遮蔽一颗颗害怕被剥夺的惶惑之心。我们当然可以互为陌生人,回避种种瘦弱的感受,但也经常与盈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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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反复提起的故事。母亲提起好几次的,如果她的母亲愿意多接一些零工,或许就能继续上学了。而她的父亲戏谑地说,这“后母”身上有一些零花钱,并没有给子女留用,有时还自己一个人光顾小食店。
痛心于母亲失学,也明白外婆自得其乐,譬如徒劳地许愿这个世界是一面镜子,能够折射弱小的愿望,同时照见个人的私心。然而日常一侧经常磨砺内里的小孔,传来提示音——你为什么不体谅?怎么可以一个人飞起来?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是一面镜子,我们戴上面具回避广大的黑,时时确认不再掉入其中。要知道日子不容易,被一大片的黑围绕时不能表露奢侈的心迹,漫长的谋生人世让我们警惕饥饿。但人还是会为一根香烟或夜间映画,建立片刻的具足。
离开那个下午,离开那闷热的房间,我依旧为了自己,驾车到市中心去。路边上原本有3月风铃木花盛开,来到了7月,也有一些不合时宜的,迟来的零落。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年在疫情恶劣的风眼,是这些花开得最热烈的一次。可是后来再也没有看到梦幻的街景,花期从此变得七零八落。
我略过一棵棵花树,就像经过无数奔放快乐的人,却见母亲站在远远的后视镜里。
终于明白这里的时间如何流转,关于盛放并非常态。家里赋予我躯体,以孔洞,我知道他们拥抱紧抓的踏实。我要从这里想像隐身或扩张——在无花无果的地方还有人挣扎,有时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看得见一些陌生人,一如偶尔的恣意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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