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三月裡的小雨

雨季又來了，像是劉文正用那溫柔和暖的歌聲演唱的〈三月裡的小雨〉那樣，淅瀝瀝瀝瀝，淅瀝瀝瀝下個不停……連綿不斷地下著很長命、很長命的雨。讓人感到悲哀的是，南馬好多城鎮都氾濫成災了。心有餘悸的偽光頭佬，緣於2021年尾的巴生大水災，殃及池魚，每逢看著天烏烏下著傾盆大雨時，心裡老是誠惶誠恐的、緊張兮兮的、杯弓蛇影的，一邊自己嚇自己，一邊心裡默默唸著“唵折隸主隸準提娑婆訶”。人啊，在彷徨無助的時候，僅能用一顆虔誠真誠的心，來祈求佛菩薩的保佑與庇護。雨啊快點停。

湊巧的是，偽光頭佬近前剛去了一趟南馬，進行三天兩夜的在地小旅行。

搞笑的是：這趟旅程，竟然是一場有驚無險的小旅行。原來車子在啟程不久，就在芙蓉附近拋錨了。偽光頭佬與友人老神在在的像是上過危機處理課那樣，心平氣和地安排好拖車進廠維修的步驟後，繼續搭車上路，全程是以搭巴士、叩Grab，還有徒步來完成的，感覺十分良好，一點也不覺得有任何的困擾或麻煩什麼的，Everything is just fine！

臨時臨急，朋友邀我去南部蹓躂蹓躂幾天，事先說好是去吃吃喝喝，走馬看花，然後順便探望幾位報界老友的，結果真的一一落實了。整個旅程出乎意料地順利完成，非常愉快，也很圓滿。

出外行腳數日，與好友相聚在一起的旅途中，聊起了以往在報界生涯中的一些有趣過往，許多令人難忘的陳年往事。忽而讓偽光頭想起，我和這位老友似乎還有一件拖曳了好些年，一直懸而未決的事情。原來逾廿年前，雞婆的偽光頭佬曾經向已故書法家嘯廬主人求過一對以好友名字撰寫的嵌名聯，偽光頭還特地請了飲譽江湖的大馬裝池第一名手“華緣齋”老溫，把這副對聯精裱起來。遲到，總比好過沒到，看來是時候完璧歸趙了，哈哈哈。

遲到好過沒到

今年的農曆新年來得早，也去得快，像一箇中年老男人的心情，感覺總是：“匆匆！匆匆！”

最令一箇中年老男人，如偽光頭者，憂心忡忡的是：這次要寄呈香島舊時月色樓主人的一份小小生日禮物，恐怕是無法及時送達的了。

常聽人說，遲到好過沒到。想想，像董先生這樣耐斯的一介老派文人，應該不甚介意吧？！

最初的構想，是要請吾友篆刻家張財刻一方“人書俱老”的閒章送給董先生，作為他的書畫用印的。董公近些日子以來寫的字，可說是越寫越是精彩，越寫越有歲月溫潤的味道；樸拙蒼勁，運筆老辣，又隱隱蘊含著一股文人溫文儒雅的風度和韻味，所謂字如其人，人書合一，不外如是。

重要的是，這句子乃出自《書譜》，清代大書法家伊秉綬先生也曾用過這麼一方閒章：“人書俱老”。伊秉綬最具代表，同時也是最出名的隸書，乍看之下，好像平平無奇的筆畫，若能進一步去細心體會，卻可在平淡之中品味到細微的小變化，以及慧心巧思，方圓粗細的微細變化，滋味悠長；至於伊秉綬寫的隸書作品，到底有多精道呢？扼要地說，興許會讓人達到過目不忘的境地吧！你說，他老人家有多麼的厲害呢？

“人書俱老”乃形容一個卓越有成的書法家，無論在年歲上或是書法的分行布白方面，最終能領會到把“平正”與“險絕”融會貫通，二者合一，變化自如，而臻至純熟老練的況味。這樣的圖章，不是很能夠和董先生的書法作品配搭在一塊嗎？

豈知張財兄說，這句子雖然很好，可是感覺上是用來稱讚別人的，自謙者應該不會用來蓋在自己的作品上吧。哦，也對Pun。董公為人那麼謙遜，斷然是不會自己稱讚自己的齁。經過再三斟酌，後來決定請張財刻一方“董橋八十後作”，這印文平穩妥當，呢排應該冇問題了呱？果不其然，財哥說OK，因為字很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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