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爽問一下，“誰誰知影”北方的島嶼近前一連兩個週末，拜五拜六禮拜，正在上演著“倫敦詩人”假牙的詩劇：《我的末日青春小鳥》？會這樣問，緣於有幾個朋友完全不曉得島上竟然有這麼一出好戲正在上演呢。是故，反而是島民朋友與它失之交臂，好可惜唷。
由知名影評人陳偉光兄一手創辦的“剃刀實驗劇場”所承辦的假牙詩劇，sekali演出了10場表演，場場爆滿，可謂反應異常熱烈，一票難求，令人感到十分欣慰、開心。儘管票房如此熱絡，偽光頭佬掐指一算，真光頭佬偉光兄似乎也沒有什麼賺頭，看來他不虧本貼錢就萬得福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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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之初，偽光頭佬何其有幸，在華人農曆新年前曾與假牙有一面之緣，委實難得。在英國倫敦定居的假牙已經好幾年沒回國過年了。我記得2019那年，他一如既往地回來過完華人新年，便飛回倫敦敦倫去了，旋即不久，基於丁父憂再次行色匆匆飛回來奔喪。因此，大疫前的2020年，假牙罕有的沒有回來大馬過年，爾後3年瘟疫窘況，大家的大家皆深受其害，其深遠影響自然是不在話下……我印象深刻，那是因為偽光頭佬有拜託好“瓶油”牛醫生拿書向假牙索取簽名，所以“青菜”查詢一下，即一目瞭然的嘞。
追根究底，偽光頭佬是託了真光頭佬陳偉光的福氣，方才有機會見到了詩人假牙。2018年，陳偉光不是在檳榔嶼主辦過幾場《末日青春》舞臺劇嗎？那是有人第一次把假牙的詩作搬上了劇場表演，當時興許轟動一時，不過，舉凡有留意，也很在意文藝圈內動態的有心人士，自然會心知肚明，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大舉動。當時那一出“青春版”的《末日青春》，可謂好評如潮，其後續行動便是原班人馬南下八打靈PJPAC再表演了幾場，並且因而奪得了某某表演藝術獎，令人不禁為之喝彩。
難得假牙相隔4年才回馬過年，熱心的牛醫生特地安排他和偉光碰面，那個臉皮厚厚的偽光頭是夾硬黐住人哋去見偶像的啦，不過亦是開心。
這一回，偽光頭佬找出一冊早年由客聯會出版的徵文比賽作品集給假牙題簽。這一冊薄薄的小說合集，裡頭刊登了假牙還在學生年代拍攝的個人照，可謂正值青春年華，風華正茂。假牙不假思索，一下筆便題了4個字：貓樣年華。有意思的是，據假牙的回溯，當年在他斟酌出版《我的青春小鳥》詩集時，最初構想的書名，咁啱嘚咁巧，即為“貓樣年華”矣。
當時，假牙也有聊到，這詩集的創作原來就不是為了演出而寫的，因此，關於偉光將它搬到劇場，演員要如何演繹，或是以怎麼樣的肢體語言來詮釋，他是完全置身度外的。“這的確是一件具有難度的挑戰的事啊！”假牙不忘幽幽地加了這麼一句話。
由於偽光頭佬錯過了之前的那一場“青春版”《末日青春》演出，在還未踏入劇場看劇前，根本就完全無法想像，假牙的詩作會是如何利用了演員的肢體動作、聲音，或是live band，或是燈光、影像，那麼和諧、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導演莊雄偉的功勞應當要記上一筆，落力演出的眾演員更是值得讚美一番，他們恰到好處的演繹，簡直把淺白易懂的假牙詩立體化、形象化了，詼諧幽默，笑中帶淚，甚至說是“借詩還魂”一點也不為過。
這是一場喧譁熱鬧、繽紛多彩的青春舞會，讓年過半百的偽光頭佬彷彿捉住了青春的尾巴。講真真，偽光頭佬還蠻享受的，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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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olescence》（混沌少年时）虽然是一部迷你剧集，但拍摄手法充满强烈的电影感，我把它当成是一部4小时的电影来看，4集相等于4个篇章，每一篇都是一镜到底，氛围令人屏息，看似独立成章，其实连贯得一气呵成，根本就是一部结构完整的电影。
这是一宗13岁少年涉及谋杀女同学的案件，第一章从警方清晨破门而入逮捕嫌犯，到整个拘留与审问的完成，每一个细节都被镜头纪录下来，完全展现英国警方的办案流程。我们看到少年嫌犯的恐慌，家人无以名状的焦虑，警察专业的按章行事，从登记、拍照、体检、关押、安排监护人随行、提供法律援助、录取口供无一遗漏。那种充分保障嫌犯权益的审查手法，展现了高度文明的社会运作，在一般影视作品中难得一见。当一直深信儿子无辜的父亲看了警方出示的影像证据后，两父子抱头痛哭的结尾实在揪心到了极点，也成功铺垫了剧情的悬念。
第二章来到嫌犯的学校搜证，我最感同身受的是女警员口中那一句学校充满令人窒息的味道，随着镜头深入校园每一个角落，与不同的师生擦身而过，这股恶臭无处不在，透过学生的言行举止、老师的无能、校规的漠视散播，让我们感受到校园的失序。操场的紧急集合把学生之间的矛盾引爆，男警员追捕嫌犯好友的过程是情绪张力的延伸，整个校园宛如一个压力锅，大家都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由于涉及的范围广泛和人数众多，从地上升空再降下的一镜到底，最后落在少年父亲拿着鲜花在案发地点凭吊死者的那张脸上，过程除了叹为观止，也把两个地点的因果关系连接起来。
演出惊心动魄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第三章反而人物最少布景最简单，女心理医生在房间里面对面评估少年嫌犯。前面两个篇章至少还无法断定嫌犯是否是真凶，第三章完全通过两人的深度对话带出少年极端厌女的心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混沌未开的青春期本来就危机四伏，一旦身边出现各种诱因，随时会一发不可收拾。认知错误加上叛逆作祟，让我们看见少年喜怒无常的状态，首次演戏的Owen Cooper情绪起伏之大，与饰演心理医生的Erin Doherty见招拆招，两人之间肢体和语言的对抗，在没有剪接的镜头下如此地惊心动魄，连出去喝一杯水的间歇也张力十足，观众不得不屏息以待。
最后一章把焦点转移到13个月后的家人身上，父亲生日当天的心情被货车上的侮辱性字眼破坏，太太和女儿全程陪伴应对社区投来的敌意，随时会擦枪走火。来回住家与商场那段路程，是一场身心煎熬的挑战，一家人的反应正好突显了少年长期被忽略的身心成长。当你以为孩子关在房间才安全，却忘了网络世界何其险恶，一部电脑一台手机就足以侵蚀心灵，可怕的是一切都没有征兆。少年通过手机对话表示准备认罪，家人听见后若有所失，回到家里的反省是如此深刻，女儿不打算搬迁逃避的决定尤其正面，父亲最后对着儿子布偶的自责更是当头棒喝，虽然为时已晚，但一切还得勇敢面对方能释怀。
拍出真实状态
4个篇章分成第一天、第三天、6个月和13个月后的背景，从警方、校方、当事人、家人的角度去抽丝剥茧，逐步还原案件背后的来龙去脉，没有重演案发经过，聚焦的是犯罪动机和社会的关系，赤裸裸地点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症结。少年与父亲的沟通失效，对比警员对儿子的亡羊补牢，我们看见同样的处境不同的结果，比千篇一律的说教来得铿锵有力。
一镜到底的拍摄完全配合剧情需要，深化了观众的沉浸体验，最难得的是摄影师没有利用空镜取巧，全部镜头都是经过严密部署和彩排，实实在在地没有剪接，保留了人物和场景的连贯，拍出当下最真实的状态，成为影视界往后参考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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