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去人偶村,你上次有去吗?
T: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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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人偶村我也有点怕。
T:只看照片就毛骨悚然。
但那不是鬼故事啊~~
T:那些人偶~~不好说。
我只是觉得看起来好孤单,可能看到会哭。
T:是吧,他们就是要有人陪,要你去陪他们……
她的名字是名顷,平凡到让人想不起来。
踏入8月,祖谷正中盛夏,清晨7点,太阳已经酷热炎烤。度过漫长年月,甫出土的成蝉乍见天光,半瞇着眼未及探索世界,即不要命地震动镜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声鸣叫,呐喊交配的必要。激昂高涨的叫声如万箭齐发,一整日不歇不喘,震聋路人的耳膜。
吉野川日以继夜奔腾,凿噬出深邃的峡谷。峡谷狭窄之处水流湍急浪花飞溅,正是泛舟的好去处。某天下午,我撑伞依栏,从高处眺望橡皮艇在激流两端来回摆荡,在近40摄氏度的烈阳底下,橡皮艇中的划桨尝试逆流而上,反复被水流举起推翻,艇内的人纷纷落水却毫不狼狈,翻起身游回岸边,排队等待下一回坐上橡皮艇,等待被举起推翻,不亦乐乎。
峡谷之上,是横跨河岸两端的铁轨,在流动的川流上老神在在地盘腿。火车在特定时段从那一端的山中穿出,轰隆轰隆驶过红色铁桥,又隐没在这一端层层的绿意里。偶尔,这端游人会向那端车厢内的乘客挥手,尽管看不清轮廓,尽管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场自我欢迎的仪式。
这些都是祖谷的招牌——峡谷、激流、铁路,还有妖怪。
穿越杳无人烟的道路与村庄
祖谷出妖怪。为了吓阻小朋友前往地势险恶的深山邃谷,祖谷的妖怪横空出世,渗入民间日常。这些妖怪五颜六色,一只眼,两只角,长舌头,狐狸脸。像会出现在卡通里的荒诞角色,它们一会儿假哭,一会儿暴怒,一会儿冒出狰狞的面目,瞬间大口把你吞到肚子里。所以要是在大白天听到瀑布下有婴儿声,或夜幕低垂逢魔时刻有人问路,切记转身拔腿跑。
我穿过泛舟处,经过妖怪博物馆,把铁路抛到脑后,再往东祖谷驶去,那便是人烟鲜至的穷山恶水了。穷山恶水是隔绝外界的天然屏障,隐姓埋名的绝佳去处,为源平合战中落败的平氏提供了匿藏地,留下不少平氏遗迹。
道路完善后,东祖谷的山路曲折,倒也称不上难行。山岚在山谷间或停滞,或如温柔的水缓缓流动,都随着车子徐徐前进,自车窗边纷纷退去。村庄与村庄之间被距离拉开,又被道路连接起来。道路一进入村落,两道立即缩成一辆车身宽的羊肠小道,必须贴着两旁房子小心通过。由于没办法会车,在进入村落之前,必须与一百多公尺外对向的车有相让的默契。大部分时候,对向空无一车,村里空无一人,就如临时架起的电影棚,取景完毕人去楼空。
每个“人”都曾是独树一格的生命
经过好几个这样无车无人的寂静村落,倏地,我的眼前热闹了起来。大白天农耕的人忙着劳作,河边有人垂钓,三五邻人在屋外喝茶闲聊,顽皮的小孩在爬树,义工在十字路口指挥进入学校的交通。我终于进入一个活着的村庄,有熟悉的日常——人与人相遇、擦肩、等车、呆坐、上班、话家常……他们出现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这些存在才是自然。
村里的小学貌似在举办活动,礼堂内人头攒动。我经过抽烟的老人,他坐在学校大礼堂的入口旁,将烟夹在两指之间,眉头深锁。我走进大礼堂,蹑手蹑脚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礼堂内各式活动正在进行着,有拔河比赛有舞蹈,大人小孩正沉浸于当下,欢呼和呐喊将房子里的每个角落填满。我甚至闻到挥舞的汗水味,正奋力挣脱那牢笼般的万籁俱寂。这失语的欢腾,拥挤的落寞,昼夜持续。
据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某个人的原生记忆,他们脑海中名顷的面貌,他们生命中的某一个曾经。这些人都独树一格,各自精彩。
T:你还真的去了啊。
是啊,很美,一点都不恐怖。除了人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T:那你敢在那里过夜吗?
我慢慢驶过名顷的主道,在盛夏的暑假,旅客寥无几人。我细细琢磨每幅场景,两旁的人随着车子徐徐前进,自车窗边纷纷退去。抵达村子的出口,有一老妇正农耕完毕,抬起头与我眼神交汇,我抬手示意,她则报以微笑。这是我们的一期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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