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乔治市调和路的敦隆茶室里,吃了一碗满心欢喜的福建虾面。虾面档口不是名档,不必排队,没有社媒推送,但汤鲜面好,虾子鲜美,鸡蛋片亦切得整齐,还不忘添加很多虾面小贩已经省略的蓊菜。去年第一次吃,始知是清真虾面。几个月过去了,一碗仍旧卖5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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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真虾面档口的主人是夫妻档,他们是姓林的先生和叫艾米的马来妻子,两人的儿子也在档口帮忙。档口开在茶室已有一段时间。好多马来朋友为这碗虾面而来,华人顾客本来也不少。
公假当天早上报到,轮到我的时候,是最后一碗了。艾米熟练把大锅拿起,勺子在锅底拌了拌,轻轻的把热汤淋在米粉黄面上,面捧到我面前时,双手收银,微微弯腰说谢谢,如此有礼。后来陆续有客人凑近,一看汤锅已经从炉子上拿起来,知道卖完了,只好对着艾米笑笑,若有所失的离开。艾米在档口前休息,丈夫忙着洗锅,面档收拾整齐,明显是勤快的一家。
茶室附近聚集了法庭、律师楼、办公楼、旅舍和学校等,客人林林总总,跨越肤色,大家桌上几乎都有一碗虾面。本来就喜爱敦隆茶室,这老咖啡店保留了渐少见的卡座座位,墙面贴着粉色瓷砖,地上则是老式花砖,木椅和云石桌都擦得亮亮的,随便拍都好看。店里还有一档杂菜饭。之前这里有档排长龙的扁担饭,后来搬到附近,客人习惯了在店里吃,会走到对街买了饭,再捧着饭回到茶室里吃。
这天吃完面,一对老夫妻搭台坐下,很快聊起来。两老每天都会报到,不管有没有在咖啡店里用餐,一定会到这里喝上一杯咖啡。两老笑说,其他茶室的咖啡都不合他们口味,所以必须回到这里。只要坐下,要接单又要冲泡咖啡的老板就会看见他们,然后顺序轮到他们。传统茶室和客人之间的默契,以及街坊投放于其中的感情,不言而喻。
我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被外头一碗面食,让人吃下感觉内心和肠胃都装满喜悦了。所以需要谢谢这碗虾面。当我们早已习惯,并且已经接受,通货膨胀,食价高涨,付高价才能吃到好东西的道理,这些真心为大家准备食物,殷勤对待客人,赚头少一些不是关键问题的小贩,特别值得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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