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姆士‧布洛克到来以前,砂拉越原本是汶莱的边陲领地,当时面积不过就今日南部地区,不甚受汶莱重视。1823年,锑矿(antimony)的发现改变了砂拉越的命运,也将石隆门(Bau)这个地方推向风口浪尖,此后多年烽烟四起。
石隆门在1931年7月17日成为古晋省下辖的一个县,距离古晋市区22公里,第一任县长是达克(W.S.B. Duck),全县总面积884.4平方公里,人口五万余人,以比达友(陆达雅)族占大多数,其次是华人,之后是马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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锑矿是在银珠山(Gunung Tegora)一带发现,位在石隆门燕窝山(Jambusan)、新山(Pangkalan Tebang)等地的交界处。最初,锑矿经由达雅人采集后,透过马来人为中间人进行买卖。很快的,矿产引来各路人马展开长期的争夺战,最终爆发砂拉越内战,马来贵族间恶斗不休。
不久后,抵达新加坡的詹姆士‧布洛克得知这项消息,与当时的新加坡总督合谋,介入这场内斗,并成功透过军事与政治力量,在混战中找到立足点,建立了一方势力。锑矿的战争,是石隆门第一笔血的记录。
锑矿之战爆发大屠杀
在1830年代初,锑矿斗争白热化之际,一批客家矿工从加里曼丹越过边境,在石隆门新山地区落脚,从事淘金活动。由于新山的藏金量少,矿工们另寻金脉,乃迁移到数公里之遥的帽山,当地藏金量丰富,促成十二分公司的成立与茁壮发展,繁荣一时。这批华工的采矿活动,主要在大巴力湖(碧湖)和大段路一带。
1841年,詹姆士‧布洛克在古晋建立势力后,与石隆门华工的关系从开始时的以礼相待,到了1850年后日趋紧张。其时,詹姆士逐步压制伊班族的反抗力量,而石隆门华工人数突然迅速增加引起他的不安,加上双方多年来针对税收等各方面的摩擦,终于引燃了1857年的战火,爆发史上著名的“华工事件”。
华工占领位于砂拉越河下游的拉者住所,詹姆士仓皇逃命,得马来酋长搭救。3天后,华工放弃古晋返回石隆门,而白人拉者从成邦江等地调集回来的大军尾随杀到,最终酿成帽山数千人命的大屠杀,矿工和家眷大多命丧战火,少数四散而逃,得保性命。华工事件,是石隆门的第二笔,也是最惨烈的血的记录。
帽山被废,采矿活动停滞一段时日,而后又由英资慕娘公司牵头,重启石隆门的矿业,将当地带回另一章节的繁华。此后,石隆门兴衰起落,尽管未见再有战事,但苦难没有放过这座含金量丰富的县镇。
受火劫水劫威胁
且说金矿重启后,人口逐步转移到与帽山咫尺之遥处,也就是今日之石隆门镇。历史上的石隆门镇,火魔多番来袭,其中最为严重的是1908年12月3日、1941年的平安夜以及1978年9月24日晚上这几场火灾,都是毁灭性的灾情。尤其1941年那场大火,适逢日据时期,生活原本已经困苦,灾后重建因陋就简,日子倍感艰辛。
除了火劫,石隆门所遭遇的水劫更是不计其数,早年几乎多数地方都连年发生水患,严重时洪水可以淹向二楼。最严重的其中一次记录,是在1963年3月,古晋发生大水灾,整个市区浸泡在水中,而向来是水灾黑区的石隆门更是重灾区,有些地方甚至水淹二楼,居民只得爬到屋顶上等待救援。
洪水数日不退,民间传言指砂拉越博物馆捕捉了一只红头龟,那是海龙王的女儿,假若不把红头龟放生,大水会一直淹入山丘上的博物馆,这也意味着古晋全省将全面没顶。3月14日当天,砂拉越人民联合党主席王其辉联同博物院院长哈里逊(Tom Harrisson)在青山岩海口区主持一项宗教仪式后,把红头龟放归大海,过后大水就逐渐消退,让人啧啧称奇。
巴士坠湖惨剧,内中永远的伤痛
在老一辈石隆门人的记忆里,还有一笔1979年巴士坠湖的惨剧,是内心永远的伤痛。一辆载满学生和乘客的巴士,在巴力湖边的道路失控,连车带人直插深不见底的巴力湖,乘客多数受困溺毙车内,少数幸运者得以逃出生天。
惨剧发生后,人们迅速到场关注或施以援手,根据目击者的回忆,巴士从湖中吊起时,罹难者的遗体困在车中,场面非常哀恸。到了石隆门医院,遗体成排摆放,大多数都是青春年华的少年,还有几位是稚龄孩童。多少家庭自此失去至亲至爱,失去了未来的盼望。
百多年后回眸石隆门的大事,得到的结论是——老天给了这个风景优美的县镇以丰富的天然资源,也给了这个地方大苦大难与祸患,令人再三叹息。而今的石隆门,矿业的黄金岁月过去了,反倒归于平静。当地领袖与社区正在凭借历史赋予的丰富资源,积极将石隆门打造成旅游城,石隆门的未来有一束可以预见的光。
祝福石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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