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與標爺結識甚早。早在他於藝術學院求學時便不期而遇,素常開開玩笑,話甚投機,自然而然地就變成了朋友。那時候,知道他是個工讀生,即課餘會在學院附近的裱畫店打工,賺點生活費什麼的,隱約中知曉這個年輕小夥子除了書畫刻印,還深諳裱畫工夫,似乎有兩下散手傍身,像梁山泊的好漢那樣,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所以從來不敢小看他潛在的才華。
前幾年,光頭佬在整理寒舍雜亂無序的藏物時,竟然意外的翻撿出一張標爺在青春少艾時饋贈的《菊花雛雞圖》習作。此畫當是那個時候所締結的善緣,頗有紀念的意義,故又請他補題了一段款識,以茲記下一段翰墨舊緣。豈料,他不但補題了長款,尚且順手在原是純水墨線條勾勒的菊花上,添補了一些淡淡素雅的黃色,有種人澹如菊的況味。在整體的視覺上,整張畫作比較早之前生氣得多了,生色多了。姑且摭拾前人牙慧,謂之贈人“黃菊“,手有餘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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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記得那時候,還曾乞得標爺一方三寸見方的巨印,印文是“生歡喜心”。標爺當時還自詡此乃其生平所刻的最大圖章,口氣頗為得意。而後,據他說,此紀錄已破,他已刻了更大的一方圖章。光頭佬屬刻的這方印章,邊款下的名款是“五十步人”,應當是他那時常用的字號,忘了那時有沒有“打破沙鍋問到篤”,這字號是否源自於“五十步笑一百步”的諺語。平素總是覺得,這小子乍看之下,好像怪怪地的,講話有時跩跩的,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他不僅僅聰穎過人,對自己的藝術創作,甚至人生的規劃上,有獨到的想法,他還懂得人情與世故,懂得如何過生活,藝事染翰之餘,尚會品茗收老茶,賞壺集藏好壺、老壺,碗碟杯盤,瓶甕罐缶,一言以蔽之:擅以經營。友儕之間,尚有喚之為“生活藝術家”者。故能無往而不利。閒雜人等,如光頭佬者也,莫不俯首稱之為“爺”,呵呵!
標爺自詡“宅男”。宅家幹啥?或曰宅家不外出,省得亂花錢。究其實,藉口而已。熟知標爺者,無不知其用功之勤劬。美其言說是“閉關”,實則辛勤硯耕,時而寫畫,時而寫字,以及磨石刻章等等,常於其臉書上得賞近作,佳作甚多,驚喜連連。反而較早前靠它謀生的裱畫功夫,貌似早已拋掉似的,其實非也,裱的量少而已。
光頭佬何其有幸,早前尚在經營翰墨軒時曾為標爺辦過兩回合的個展,分別是8年前的“遐思靜坐”近作展,以及6年前的“且行且駐”個展,並且目睹了標爺在書畫創作上的漸進拓展,逐步的開拓更為成熟的筆墨境界;觀其畫,尤其在用墨方面,起初他從前輩畫家呂介文先生的空山靈雨系列汲取靈感,在山水畫的造境上,能得空寂迷濛的空靈意境,對墨色的層次變化與運用,極之考究、講究,筆法線條亦逐見繁密,似有漸入佳境的狀態矣,真是可喜可賀。
近聞標爺在獅城“豔壓全場”,挾持著他在MCO期間堅持不懈,一日寫一段,閉門創作而成,長達14.4米的“古詩十九首”(行書長卷),在今年度的嘯濤常年會員展上贏得“傑出作品獎”;這項成就,對他個人的藝術生涯上不啻為一大肯定,真是替他高興。
對了,上文提及的標爺,即“江湖”中人人聞其名無不尊之的戴文標先生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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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晋这家潮州菜档口的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在外地人眼中,古晋市的毕打拿市场(Petanak Central Market)在早市收摊之后便了无生气,谁还会去那里呢?没想到一到傍晚,华灯初上,轿车一辆辆不约而同驶进市场旁空地停下。
下了车的人们,像寻芳客般义无反顾往窄小楼梯上走,莫非市场二楼另有玄机?当我抱着好奇也跟着当地友人往上走,发现果然别有天地。这些“寻芳客”,果真在寻“芳”,福建话“芳贡贡(phang-kòng-kòng)”的“芳”,意指香喷喷,二楼是熟食区,炒锅铿锵、油烟奔腾,客人迅速被不同美食所召唤,才正要开始热闹呢。白天与黑夜、寂寥与欢腾、楼下与楼上,这强烈反差升起一股魔幻感。
一个楼层分两大区,朋友带我绕了一圈,场域广到差点找不到来时路。有专做小吃、专做热菜、专卖点心的档口,每家店以铁栅栏相隔,像住宅区的住户那样,打烊时要关铁门上锁的。朋友说:“一区是周一休、一区是周四休,无论何时来都不会扑空。”
市场外是波光粼粼的砂拉越河,河畔袭来凉风,白天的燠热散去、压力释放,迎来美景与美食。
我当地朋友的老公,人称老林,是潮州移民后代,他毫不迟疑地走向一家专做潮州菜的档口前。像台湾海产摊那样,没有制式菜单,菜单是跟店家共同讨论出来的。他先点了鲈鱼,“今天的鲈鱼好。”店家强化他的选择。接下来选烹调法,煎、煮、炒、炸?店家推荐做酸菜半煎煮,先煎后煮,鱼肉能更容易吸入汤味。
另外他又点了蟹肉玉米、马尼菜炒蛋、茄汁炸米粉,转头问我:“你想加点什么?”我想,蚝烙是潮汕菜,古晋有潮州移民后代,潮菜到了古晋变什么样呢?我上回在古晋吃过一档创意蚝煎,简直像蚵仔饼干,令我啧啧称奇,这回想看看其他档口的蚝煎如何。



我答:“蚝煎。”
他马上说:“好,这个好,古晋的不一样。”他语气中带有赞许的意味,仿佛我补上了他漏点的菜,也仿佛在肯定我是识货的。老林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先生,关系牵得有点远,然而我感觉在选了蚝煎的那刻,饕客间的电波连上线,我们距离一下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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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闽南称蚝煎,潮汕称蚝烙,我在潮汕吃过两款蚝烙,一种是餐馆菜,保有料、形、香——蚝多、形圆、芳香,外酥内软而不油。这能衬起价格,但像在吃韩式海鲜煎饼,少了地瓜粉浆的拉扯感。另一种专做观光客生意的半煎半炸,因为烙的时间长,油炸可以加快速度,然而油黑又含油重。


台湾蚵仔煎是小吃价,粉浆偏糊软,重调酱。闽南地区的粉浆用得少,用来黏合蚵仔与蚵仔间,自有它的考量。
而像古晋这摊这样,很单纯表达蚵仔、地瓜粉浆、油香,就像回到初衷那般自在、亲切,即便已经吃过许多地方蚝煎的我,仍然被它的纯朴所感动,犹如古晋给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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