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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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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家

發佈: 3:55pm 05/05/2022

同性戀

同志

鄧潔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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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潔盈

鄧潔盈 / 世俗禁忌下的波濤暗湧

作者:鄧潔盈(蕉賴)

耽美文學流行於世,文學由來已久,但多數為海外著作。本地的同志小說,你看過嗎?本書集合兩位作者的作品,《仰光系列》收錄11篇由棋子所寫的馬來西亞同志短篇小說,《背光系列》詩集由無花寫作,兩人在2017年合作出版,書名源自緬甸的古都“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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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來西亞,群體猶如“房間裡的大象”。他們無法公佈於眾,不能為自己的身分驕傲,只能喬裝打扮,隱去姓名,淹沒於時代的洪濤。馬華同志文學經常反映同性戀遭遇的現實和困境,沒有耽美文學的“美”和“夢幻”,有的只是苦甜共存的心酸。

《仰光》系列小說的人物,他們不是成功人士,或名門貴族,而是生於邊緣的普通人;〈最痛的痛〉因鄰居報復而患上HIV病毒的主人公;〈美距〉得不到喜愛之人回應的泰國之旅;〈近黃昏〉畫家與富翁老人的忘年戀;〈FAHAM〉佛教與伊斯蘭教碰撞出的火花;〈仰光〉華人與馬來人的跨國思念之情;家庭、文化、宗教、政治,時代背景等等,都可能成為同性戀人愛而不得的因素,加上馬來西亞特殊的文化背景和地理環境,小說蒙上一股濃厚的南洋色彩。每一篇短篇小說,彷彿在回望不同普通人的人生,他們沒有主角光環,我們猶如生命中的過客,瞭解他們曾經歷的驚心動魄的愛戀。

現實的殘酷與無奈,在世俗禁忌下流動著波濤暗湧的情慾。
《背光》裡,月亮、黑夜、咖啡、夢境等等都化為同性之愛美好的寓意和象徵,一首首情詩包裹著熾熱滾燙的愛意。無花不強調性別特徵,只有“你”和“我”,人人都可以成為無花情詩的主人公,暫時忘掉世俗的眼光與條框,就像是回到原始社會,沒有道德與邊界,有的只是一個人與另一個人隱晦模糊的慾望。“倘若這已是一生當中/一段無法追溯的憾事/我將竭盡全力譜寫一首詩歌/悼念你和荒唐的自己”——這幾句出自〈前傳〉的情詩,沒有一個“愛”字,卻彷彿寫出許多同性戀人無法白頭偕老的遺憾。

女性角色形象貶義化

除了棋子和無花的作品,《仰光》還收錄一篇許通元的論文:〈龍鳳書到同志核心:跋《仰光》/《背光》〉學術化的評價兩位作者的敘事手法,也討論馬華同志文學的特色和發展。許通元是馬華同志文學的重要人物,他曾主編、寫作許多同志文學主題的期刊和小說,能在這本書看到許通元的身影,並不意外。

雖說《仰光》易讀,文字悽美,但閱讀時心中不知不覺浮現一個問題——小說大多以男同性戀視角展開,女性角色多數為男同性戀的妻子和媽媽,黃臉婆、固執傳統、邊緣化等等,單薄、貶義化的形象。同樣是性少數群體,女同性戀的刻畫少之又少,這能不能算是馬華同志文學的侷限呢?不過,馬華同志文學能發展到今天,實屬不易,期待越來越多的本地作家能參與其中,添上隆重精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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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格視頻

发布: 7:00pm 29/03/2025
到底谁才不正常/涓涓(文德甲)

正常不正常,究竟凭什么来衡量?

回溯往事,痛上心头。自小几乎每日听着长辈开着收音机卡带播放的老歌,以及亲戚用光碟机播映的邓丽君歌曲,耳濡目染之下,小小年纪的我对多首老歌朗朗上口,偏爱模仿老上海时代的女歌星们用女声歌唱,也爱东施效颦模仿邓丽君的举手投足。有的长辈夸我声音悦耳动听,大大增强了我的自信心。同时也有某些亲戚取笑我“查某型、乸型”(闽南语和粤语,娘娘腔的意思)。儿时的我压根儿不觉得那两个字眼带有任何贬义,自然也没将之放在心上。

上了小学,同学听我用女声唱老歌,取笑我阿瓜、娘娘腔,我开始意识到我一个男生模仿女声在许多人眼中是不正常的。渐渐的我不再在同学们面前用女声高歌。中学同学问我喜欢听什么歌曲,我诚恳地向他们推荐白光、姚莉、董佩佩、周璇,换来他们的嗤笑,笑我是不正常的怪咖,爱听这种比我们的阿嬷阿公还老的过时老歌。他们哪里晓得,“不正常”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年少时期我那颗异常敏感的小心灵。

爱用女声唱歌,加上性格阴柔,被嘴贱的同学叫作“臭阿瓜、娘娘腔、死太监”是家常便饭,有的同学还说像我这种不正常的不男不女干脆把生殖器割掉去做公公得了。有的男生去抓我的裤裆“确保”我有阴茎。他们口口声声说性格阴柔的我不正常,难道对我言语霸凌,甚至性霸凌的他们就算正常吗?少几分阳刚,多几分阴柔何错之有?

恐被别人看穿我是同志

中二那年对一名学长动了情,彼时方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同志。此前阅读过一些书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认为同性恋是错误、颠倒、罪恶的,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将对学长的情意深埋心中,唯恐被别人看穿我是同志。从同学口中听到“死基佬”“同性恋不正常,会下地狱,会得爱滋”等言论,虽然这些言语并非针对我而说,可是仍令我听了十分不舒服。那些讥讽性少数群体不正常,甚至诅咒人家的人是有几正常?

性格孤僻的我平日极少参与同学之间的小团体,课余时间就静静在座位上啃书。有个女同学跟她老豆说我读书读到头脑不正常了。刚好她老豆认识我厝边,就跟我的厝边嚼舌根,说我读书读坏了头脑。我素来就爱在自家院子跳舞,厝边一直觉得我怪怪的。听了那女同学老豆的话,他们也视我为头脑不正常的人,在我背后呼我为傻佬。多年老邻居,他们竟然这样说我,真是心寒。厝边总爱随手把垃圾扔入他们家外面的沟渠,甚至丢到我厝外面的小菜圃。几乎每天我都会去捡拾垃圾丢进垃圾桶,却被乱丢垃圾的没公德心家伙嘲讽是头脑不正常的垃圾虫,那么爱拾垃圾。呵,我心里冷笑,乱抛垃圾的人居然有脸说别人是垃圾虫!

每每听到身边有人用“心理变态、头脑不正常、神经病、傻子傻婆、疯子”等充满歧视的字眼讥讽或辱骂精神疾病患者,我都觉得特别反感。没有患上精神疾病的你们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凭什么随意羞辱他们?我真是希望这世上别再有歧视,人们别再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别人,莫任意讥嘲与自己不同的个体或群体是不正常的。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不正常”三个字从世间删除。你认为的不正常,其实是少见多怪罢了。你在嗤笑别人不正常的当儿,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自己也没有多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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