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月下旬,马六甲乌绒巴西(Ujong Pasir)的葡萄牙村落热闹异常。为期四天三夜的庆典,是马六甲克里斯坦人(Kristang,又称土生葡人或葡萄牙后裔)欢庆海神节(San Pedro)的日子。当地村民热情演绎葡萄牙传统舞蹈和歌曲,身旁时不时有人使用克里斯坦语交谈。
“克里斯坦”一词源于葡萄牙语“Cristão”(意思为“基督徒”),马六甲的克里斯坦人多以葡萄牙语自称“Gente Kristang” (信奉基督的人)。但凡有人问起他们的由来,积极捍卫族群文化的马丁‧特希拉(Martin Theseira)都会从葡萄牙占领马六甲的历史说起。
ADVERTISEMENT
位于马六甲海峡的马六甲地理位置优越,在历史上是著名的港口及经贸中心。马丁说:“马六甲被誉为‘东方威尼斯’,可以想像这里是多么繁荣,当时葡萄牙人都会说,拥有马六甲就能掐住威尼斯的喉咙。”
1511年,葡萄牙占领马六甲,将这里作为垄断东方航道与传播天主教的基地。然而,葡萄牙殖民者认为前往好望角路途危险,女人登船会带来不幸。所以,当时登陆马六甲的士兵、商人、船长和水手都是男性。
为了增加人口,进一步巩固殖民政权,首任葡萄牙印度总督阿布奎(Afonso de Albuquerque)宣布,葡人在当地生活成为定居者(casados),便可在殖民地享有特权。葡萄牙国王也接着表示,人在海外殖民地的葡萄牙男子与当地妇女结婚,将被授予自由人地位以及免税优惠。
这一系列政策催化跨族通婚的人数,他们的后代便是克里斯坦人,我国官方名称为“葡萄牙欧亚混血儿”(Portuguese Eurasians)。
1641年,荷兰得到柔佛王朝的帮助,击败葡萄牙军攻下马六甲,开始长达半世纪的殖民统治。
若回看历史,荷兰不似葡萄牙在统治马六甲期间着重传教,反倒对其他宗教采取宽容政策。惟曾有一段时间,信奉新教的荷兰人,因为和旧教国家西班牙的战争而排斥天主教。



代代相传的文化
1646年,荷兰人禁止马六甲天主教徒进行每周日的主日弥撒等节日,甚至摧毁教堂、雕像和文献。这种种限制迫使住在沿海一带的葡萄牙后裔搬迁至内陆地区,如古鲁蒙(Krubong)、玛琳(Malim)和怡力(Bandar Hilir)等地。
“这些内陆地区大多种植甘蔗园,每当大日子来临,教徒便把神父‘偷渡’到甘蔗园里主持仪式。”直到1767年,荷兰放宽管治让天主教主持宗教仪式,葡萄牙后裔才陆续返回沿海地带,捕鱼为生的传统得以维系。
为了纪念祖先面临的困境,每年8月15日的圣母升天日(the Feast of the Assumption),马六甲葡萄牙后裔都会将甘蔗绑在教堂四周,举办“甘蔗游行”,遂成了他们独有的文化。



“我们是被留下的一群”
从1511年葡萄牙入侵马六甲至今,超过500年的岁月。
“很遗憾的,葡萄牙战败后把马六甲抛弃了,这个说法确实得到来自葡萄牙当地人的认可。”马丁接着分享,“在葡萄牙的殖民地图中也没有马六甲,他们认为输了这里很没面子。”想当然耳,当时有机会乘船离开的葡人,身分非富即贵,“有的去了印尼巴达维亚(现称雅加达)、马鲁古等,至于无法负担远航高昂费用的人就留了下来。”
这群葡萄牙后裔自此在马来西亚落地生根,繁衍一代又一代,造就了马六甲最独特的非物质文化。即便是被留下的那一方,马丁强调:“我们非但不会抱怨被‘遗弃’,反而因为拥有独特的身分感到无比自豪。”
从现实层面来探讨,曾统治马六甲半世纪的荷兰,历史印记唯有在建筑物可寻得踪迹,反倒葡萄牙文化和传统,得以在克里斯坦人间延续。
“正因为葡萄牙村的存在,让我们的文化可以完好地保存下来。”马丁说。



葡萄牙村落──我们安身立命的家
论起葡萄牙村的历史,还得回溯英殖民时期。身为少数群体的克里斯坦人,相较其他族群单靠捕鱼为生,生活更为穷困。
根据德国汉堡大学教授莫妮卡‧阿内斯(Monika Arnez)的论文指出,当时殖民政府欲售出“马六甲不怎吸引人的土地”(less attractive part of Melaka)给需要帮助的族群。
当得知此政策后,克拉多(A.M. Corado)和法兰西(J. Pier François)两名传教士即刻寻求新加坡欧亚社区的帮助,集资为穷困的马六甲葡萄牙后裔,在远离市中心的沼泽处乌戎巴西建立家园。
最终,占地28英亩的葡萄牙村于1935年建成。
如今,通往葡萄牙村的路以“葡萄牙战神”阿布奎命名。整座村子的主要大路更以Jalan Daranjo为分界线,左边的支路为Jalan Eredia和Jalan Sequeirah,右边支路为Jalan Texelpa等。这些路名都是以葡萄牙名人命名,以纪念他们对建设葡萄牙村的贡献。



场景切回21世纪,欢庆海神节后的葡萄牙村回归往日的平静。
往船只停靠处走去,三三两两的当地村民叼着烟,沉默下棋。往围栏下看海水浑浊,远处不是一望无尽的马六甲海峡,而是被停滞多年的皇京港工程(Melaka Gateway)挡住视线。对于初次到访葡萄牙村的人,白天来探访,惊喜的或许只有那30公尺高的耶稣像。
直到夜幕降临,餐厅开门营业,才重新寻回热闹氛围。
看向了无生气的广场,下意识问起克里斯坦人目前面临的挑战,马丁将心中的无奈一一道出:“我们主要面临两个大课题:一是填海、二是葡萄牙村的土地所有权。”


相关报道: 【古城葡萄牙村/02】海洋文化──“我们的命脉正在消失……” 【古城葡萄牙村/03】抢救濒危语言──我们的根与魂,能否留得住? 【视频】葡萄牙村海洋文化 ”我们的命脉正在消失…“ 延伸阅读: 【小镇故事/01】马接──被水坝改写命运的新村 【小镇故事/02】马接古早味,看见传承的力量 【小镇故事/03】爱喝茶──开垦茶园创立自家茶品牌 【小镇故事/04】守护母语,留住特姆安族之根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马德里29日综合电)西班牙大部分地区和葡萄牙周一中午发生大规模停电,虽然电力在周二凌晨已大致恢复,但停电接近一天,已导致道路和机场陷入一片混乱,部分医院也被迫暂停作业,西、葡民众生活大受影响,有人有家归不得,有人被困电梯里,有些人被卡在列车上,有人搭不上车被迫徒步数小时回家。碍于停电范围广泛,两国还一度宣布进入紧急状态。

提款机大排长龙
由于不知道电力何时恢复供应,加剧了民众的沮丧和焦虑,有一些人涌到超市抢购日常必需用品,自动提款机前罕见大排长龙,民众争相提款。也有自动提款机因为停电不能用,民众没现金在手,没法买东西。
这次停电也导致电信网络中断,几百万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和网络“阵亡”。
马德里地铁系统因停电瘫痪,在马德里的阿托查站,列车停驶,上不了车的乘客只能站在月台等候,警察正试图把人们引导到中心集合点。
一名不得不离站的19岁建筑工人说大家都“傻眼”,“西班牙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他告诉法新社:“没有(手机)信号,我不能打给家人、父母,谁也不能。我甚至不能去工作。”
在西、葡两国多座城市,街上到处可见搜寻手机讯号的民众,等候德士和巴士的人潮都大排长龙。
逾3.5万人被困列车上
西班牙全国中长途铁路停运,超过3.5万名乘客被困在100多列停滞不前的列车上,截至周一晚仍有11列车上的乘客被困,有的被困达11小时以上。
马德里286次解救困电梯民众
此外,当局仅在马德里就开展了286次解救被困电梯民众的行动。有遇困电梯者向外界发短讯求助说:“我没剩多少电池了,谁来帮帮。我被困在电梯里,LED灯自带电池,但随时都会熄灭。”
交通灯失灵 道路陷停顿
在交通灯失灵的情况下,警察忙着疏通拥挤车流,许多道路陷入了停顿,有关单位也疾呼驾驶人先别上路。
巴士站排起了长队,等不到车的人似乎决定步行回家,街上到处都是行人。
40岁的桑切斯说,她走了5公里穿越马德里去接女儿们放学。
50岁的护士伊莎贝尔显在马德里郊区走了3个多小时,只为了赶回家洗澡。“我不知道有没有热水。”。
医院暂停手术 机场航班取消
医疗系统也受到严重影响。部分医院依靠备用发电机勉强维持正常运转,许多医院已被迫暂停常规手术,有部分病房甚至无电可用。
马德里和里斯本机场数百个航班延误和取消,旅客行程受阻,被迫滞留机场。
试图回家的英国游客卡贡斯说:“我们当时在葡萄牙北部,在到达这里之前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因为网络中断。”他被迫在里斯本机场过夜。“我们订不到酒店。这里什么也没有。”
24岁的IT业者科伊兰正返回巴塞罗那的家中,在阿托查机场滞留了11个小时,等待消息。他告诉法新社,“这很艰难,必须忍受寒冷、饥饿,撑下去……我们熬得相当艰难”,“有些老人和孩子已经六七个小时没吃东西了。没有厕所可用。”
红十字会和西班牙军队的紧急救援队接报后,为滞留的旅客送来了毯子和水。
波多黎各的游客科尔德罗从巴塞罗那启程前往马德里之际遇上大停电。她和男友已在列车上滞留了3个小时。“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列车(紧急)电池就耗尽了。现在连厕所都无法运作了”,“因为所有东西都是电动的,连洗手也是,这真蠢。”
最终,列车终于被疏散,乘客们沿着铁轨走回车站。
火车站机场成临时避难所
周一晚些时候,体育中心、火车站和机场变成了临时避难所。马德里、巴塞罗那、毕尔巴鄂、瓦伦西亚、塞维利亚和其他4个主要城市的火车站整夜开放,以便让滞留的旅客过夜。
巴塞罗那市政府向室内休闲中心分发了1200张床,以容纳无法回家的居民和国际旅客。
法新社记者表示,在停电超过10个小时后,当马德里一些住宅和街道的灯光逐渐恢复时,城市里也同时爆发出欢呼声和掌声。


网络通信服务中断 收音机热卖
随着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互联网和移动电话服务中断,电池供电的收音机迅速脱销。一些幸运拥有收音机的人会与街上的陌生人分享任何新闻更新。

民众赶往超市囤粮
在巴塞罗那、马德里和里斯本,少数几家有备用发电机的超市排起了长队,人们囤积干货、水、鸡蛋和牛奶、电池供电的手电筒和蜡烛,一些货架已经空了,收银台前排起了长队。
马德里33岁的医生佩雷斯说:“我下班时,忽然发生停电,人们便开始购买(物资)。”
“人们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所以便购买一些基本的必需品以防万一。”
45岁的屠夫奥尔蒂斯说,他也买了一些罐装食品“以防万一”。
由于许多收银机停止工作,店员们用人手计算欧元纸钞。马德里的许多商店和出租车都不再接受电子支付,一些当地商店还为常客赊账。
被迫动用孩子扑满现金
恩佩拉多在巴塞罗那接孩子放学,他说,在自动取款机和一些网上银行服务关闭后,他不得不“动用”孩子的扑满,以确保手头有现金。
拥有电动门钥匙的居民此时吃了“闭门羹”,有家回不了。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