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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2/10/2023

砂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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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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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国

马来西亚宣言

蔡羽/古晋中央广场的立国大典

作者:蔡羽
蔡羽/古晋中央广场的立国大典
皇家第五马来军团操步抵达会场。(图:砂拉越公报)

2023年9月16日,马来西亚60周年,一场盛大的在古晋室内体育馆举行,首相和联邦内阁部长也到场跟数千民众一起参与其盛。

近日翻阅一些立国时期的文献,官方媒体《公报》(Sarawak Gazette)在1963年9月30日刊登一位作者Lo Suan Hian的文章,详细记录9月16日当天在古晋中央广场(今独立广场)举行之立国大典的场面,读之仿佛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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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文章描述,中央广场的南边树立了一座牌坊,上边高悬着马来西亚国徽,国徽下是一行“Merdeka Malaysia”大字。在广场西边,面向当时的省公署处,有一座简单美丽的看台,周围饰以砂拉越原住民的图腾,看台内部悬挂灯笼,以及国州旗。

蔡羽/古晋中央广场的立国大典
阿邦哈志奥本宣誓就任砂拉越第一任州长。(图:Sarawak Historical Events_The Formation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sia 1961-1963 [Ho Ah Chon])

新国家诞生的见证

八时一刻,天空灰蒙蒙的,皇家第五马来军团共200人首先抵达会场,他们身穿白衣和青色纱笼,头戴青色和金色宋谷,挥舞指挥杖和敲击鼓乐;随后还有砂拉越警察乐队、皇家海军陆战队第42突击队、正规警察和野战部队、退伍军人协会、童子军、女童军、少年军、红十字会等。

看台上,政府高官云集,他们身着洁白的制服、佩戴头盔;另有一些嘉宾身穿休闲西装或传统服饰。官方代表方面,有8个英联邦国家和马来亚的代表;联邦政府代表是农业与合作社部长英奇基尔佐哈里(Inche Khir Johari)、英国殖民地大臣邓肯‧桑迪斯(Duncan Sandys)、首席大法官坎贝尔‧怀利爵士(Sir Campbell Wylie)、穿着浅蓝色礼服的砂拉越首席部长史蒂芬加隆宁甘(Stephen Kalong Ningkan)、砂拉越警察局长 P. E. Turnbull和砂拉越英军指挥官F. C. Barton准将。

同个时候,受荐为州长的阿邦哈志奥本(Datu Abang Haji Openg)在廿一响礼炮后,从砂拉越河对岸的阿斯塔纳官府,渡河抵达政府大厦(今旧法庭),再到咫尺之遥的中央广场参加典礼,在讲台上进行阅兵仪式。

蔡羽/古晋中央广场的立国大典
砂拉越第一任内阁与总督等殖民地高官合影,坐者左二为首席部长史蒂芬加隆宁甘。(图:Sarawak Historical Events_The Formation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sia 1961-1963 [Ho Ah Chon])

随后,英奇基尔佐哈里宣读《》,现场升起马来西亚国旗,并由警察乐队奏国歌〈Negaraku〉。接着,由首席部长史蒂芬加隆宁甘宣读《砂拉越宣言》,现场升起砂拉越旗,奏砂拉越歌。曲毕,阿邦哈志奥本就在首席大法官的主持下,宣誓就任州长一职。

完成宣誓后,阿邦哈志奥本在联邦部长和警察局长的陪同下检阅游行队伍,随后各队再操步经过看台,向州长致敬。此时,作者记录了一段小插曲——在操步游行即将结束之际,台上的阿邦哈志奥本突感头晕不适,不得不坐下。嘉宾里有两位医生赶紧提供协助,在游行结束后立刻将阿邦哈志奥本送院,所幸他在当天稍晚即出院。

当天广场上丰富精彩的重要典礼,就此宣告结束,见证一个新国家的诞生。

我也拜读了砂拉越人联党创党人王其辉的自传《砂拉越足迹》(Footprint in Sarawak 1914 to 1963),里面对这场盛会的描述基本上一致。

不过,作者Lo Suan Hian在他的长文中还提及一些值得注意的景象,就是典礼当天从市中心到三哩市集的道路几乎空荡荡,典礼现场也布满警力,戒备森严。作者认为这跟不久前在邻近广场的露天巴刹被掷手榴弹一事,以及坊间流传有人意图在典礼现场制造骚乱有关。

蔡羽/古晋中央广场的立国大典
砂拉越的末代殖民地总督阿历山大华德在1963年9月15日离开砂拉越之际,向阿邦哈志奥本道别。(图:Sarawak Historical Events_The Formation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sia 1961-1963 [Ho Ah Chon])
反对立国,爆发武装冲突

二战后,全球各地掀起反帝反殖浪潮,国际事务也陷入冷战思维,东南亚成了美苏交锋的地方。大马来西亚计划就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1961年5月27日在新加坡首度被提出来。现有记录都指出这个计划由东姑阿都拉曼提出,也有学者认为是李光耀在幕后大力促成。该年12月,马来西亚团结咨询委员会在古晋召开一项重要会议,各邦皆派代表赴会,李光耀也身在其中。

这个计划提出后,激起了很大的回响,反应最激烈的是印尼的苏卡诺,不惜发动武装马印对抗,以阻止马来西亚的成立。与加里曼丹有漫长边界线的砂拉越首当其冲,多个边境小镇都遭到攻击。1962年12月,汶莱也爆发反君主制和反马来西亚联邦的武装叛变。同时,砂拉越和北婆(沙巴)内部也有反对马来西亚计划的声音,视之为新殖民产物,葛波民意调查团因此成立并在砂、沙进行民意调查。

无论如何,在1963年7月9日,马来亚、新加坡、砂拉越和北婆代表还是在最后一次的伦敦会谈中达成协议,签署马来西亚立国契约,把汶莱排除在外。在砂拉越,该年也举办了一场选举,结果3大阵营——砂拉越人民联合党(SUPP);砂拉越国家党(PANAS);由砂拉越国民党(SNAP)、砂拉越土著党(PESAKA)、砂拉越人民阵线(BARJASA)和砂华公会(SCA)4大党所组成的砂拉越联盟,各据江山,形成三国鼎立之势。

蔡羽/古晋中央广场的立国大典
联邦部长英奇基尔佐哈里宣读《马来西亚宣言》。(图:Sarawak Historical Events_The Formation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sia 1961-1963 [Ho Ah Chon])

在各党博弈的过程中,英殖民地当局和东姑阿都拉曼的意见对大局起了很大的影响,最终在该年7月22日宣布砂拉越联盟内阁的诞生,由砂拉越国民党的史蒂芬加隆宁甘担任第一任首席部长,州长则是阿邦哈志奥本。至于砂拉越人民联合党及砂拉越国家党则被排除在外,成为反对党。对此,王其辉在其自传第614页的小标题The First ‘Elected’ State Government in Sarawak,以开关引号对这个政府的组成提出质疑。

1963年8月31日出版的《砂拉越公报》,头版刊登时任砂拉越通讯与工程部长泰益玛目的广播讲稿,题为《独立》(Merdeka)。他在文稿中指出,大家都在期待即将到来的9月16日。同时,也提到在8月31日这一天,“砂拉越从白人拉者浪漫的婴儿时期,经历殖民地时期,发展成为一个自治的成年国家”。

随后在9月30日出版的《砂拉越公报》,除了拜读Lo Suan Hian的记录文字,也可以阅读到《马来西亚宣言》和《砂拉越宣言》原文。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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