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檢驗死後的口齒記錄,比對死者生前的牙科記錄,再加上法醫的解剖報告,就可以確定死者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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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本刊張露華
攝影:本報黃志漢
●死亡有時:法醫牙醫(Forensic Odontology)
即使沒有真正接觸過,相信看過影視劇的也應該知道法醫這個職業,通過解剖找出一個人的死因;但你或許不知道,法醫雖可以徹頭徹尾的剖驗一具遺體,但有一個部位不是他們的專業所及,那就是人的牙齒,必須要由法醫牙醫(Forensic Odontology)來鑑定。
要成為法醫牙醫,首要條件必須先是牙醫,之後再修讀法醫牙醫學,才能出任這個職位。目前全國只有13位法醫牙醫,分佈在北馬(檳城)、中馬(吉隆坡)、東海岸(關丹)及東馬古晉及亞庇。
執掌吉隆坡中央醫院法醫牙醫組的諾哈雅蒂查化(Norhayati Jaffar)醫生,就是國內第一位法醫牙醫,並且參與過很多重大事件牙科鑑證的法醫牙醫。

她表示,法醫與法醫牙醫的區別,在於前者是負責通過解剖遺體來找出死因,而法醫牙醫是負責檢驗口腔內所有細節,通過口齒來鑑定遺體身分。
“通過檢驗死後的口齒記錄,比對死者生前的牙科記錄,再加上法醫的解剖報告,就可以確定死者身分。同時,我們也會檢驗活人、動物,甚至物件,但凡與牙齒或口腔有關的工作,都是由我們負責。”
與法醫合作時,各司其職
諾哈雅蒂表示,即使她與法醫同時檢驗一具遺體或一宗案件,彼此都各司其職。如警方送來一具沒有身分的遺體,法醫會先檢查遺體所有部位,把遺體上所有發現都記錄在案,包括衣物及任何損傷,然後再解剖以找出死因及方式。
“當法醫需要遺體的口腔或牙齒的任何資料,就會轉介讓我們接手,以估計死者的年齡及身分識別。如果遺體有被咬傷的牙痕,有關傷痕也會由我們作進一步確認,以便報告將來可以用作法庭呈堂證據。”
“所以簡單來說,就是一切有關口腔與牙齒的檢驗都是我們的工作!”
諾哈雅蒂表示,法醫牙醫的主要任務是應警察和移民局等執法機構的要求,檢驗和分析他們在調查的案件中各種與牙科相關資料。

此外,她的職責也包括鑑定身分不明以及一些臉部組織損壞、無法通過樣貌辨識身分的遺體。這些遺體必須經過3種科學鑑定來確認身分,包括指紋、牙齒及脫氧核糖核酸(DNA),這3種方法是世界公認用於識別死者身分的主要科學法醫方法。
她解釋,牙醫的鑑定方法是對遺體進行牙科檢查程序、拍照和牙科X光片,以收集與遺體相關的所有牙科數據。與此同時,一旦收到警方的資料,懷疑有關遺體是屬於某個失蹤人士,她就必須拜訪疑是失蹤人士的家人,以尋找該名失蹤人士生前的牙科記錄數據。之後一旦收到警方從診所取出的牙科記錄交給她,她將把數據彙總,並以指定的形式交給法醫部門。
牙科記錄很重要,鼓勵民眾做牙科年檢
“然後法醫牙醫會匹配死者生前與死後的兩項牙醫數據。若死者生前數據與牙科X光片都完整,就能得到陽性匹配,確認死者身分,然後死者家人就可以申領遺體。”
諾哈雅蒂強調,完整的牙科記錄可以讓死者家屬更快將遺體領出,不必利用需要更長時間且更貴的DNA鑑定,這就是為什麼馬來西亞人民都需要有完整的牙科記錄的重要性,至少一年做一次牙科檢查,確保口腔健康之餘,間接的也備有一份牙科記錄,以備不時之需。

為此,衛生部每年都會主辦牙齒保健活動,名為“想起生日就想到牙醫”(Ingat Hari Jadi Ingat Doktor Gigi),以鼓勵全民每年做一次牙科檢查。
諾哈雅蒂也建議,除了做年度牙科檢查,我們也必須讓家人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家牙醫診所做檢查,以便需要牙科記錄時能夠更容易找到。
她表示,隨著年紀增長,人的牙齒會跟著改變,大馬人在牙醫記錄這方面是缺失的,即使有做牙科檢查,但往往沒有跟家人透露是在哪一家牙科診所,所以當需要到牙科記錄做比對時,家人都一無所知。
“雖然我們不希望真的需要用到牙科記錄做身分鑑證的一天,但世事難料,所以每個人都應該擁有完整的牙科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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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前手机日历的提醒铃声忽然响起,那一瞬间仿佛时光静止。我不禁回望那颗曾让我安心的下门牙。曾经它安静地驻留在口腔里,便是我宁静的时光。然而此刻,我忐忑不安,因为我知道,这份宁静将渐渐被打破。
一个多月前,一颗昏黄多时的下门牙打破了口腔的宁静,它微微松动,阵阵疼痛不分昼夜地悄然袭来。我本以为是工作忙碌、睡眠不足引起的身体上火,可在我拼命牛饮各种凉茶、吞服驱寒降热的中药后,疼痛仍未减轻。我只好拿起手机,打开那数年不曾使用的应用程式——“吾安”(Mysejahtera),匆匆预约挂号第二天去邻近的牙医诊所。
第二天抵达牙医诊所,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美丽的牙医姐姐。她眼神专注,不消5分钟就敏锐地洞察出问题所在,说此牙根内里发炎,似有坏死之兆。不过,她说倒不必拔除,只需进行根管治疗,也就是俗称的 “杜牙根”。初闻此讯,我心生畏意,我最怕补牙,情愿干脆利落拔掉,免得在那手术床上遭受皮肉之痛。然而,她建议我先连续一周每天与数颗的消炎、止痛药物相伴,等待发炎症状缓解后,再依据预约时间检查,再定夺是否治疗。我听了心中泛起一丝侥幸,不禁暗自思忖,不知能否靠药物躲过此劫?
然而,命运的齿轮还是在预约时间把我再次带到了这诊室。挂号、量血压等一系列流程过后,我再次见到了她。我仍带着一丝期冀,弱弱地自我安慰问道:“真的需要做吗?吃药后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她浅笑安然,只说先检查看看,顺便清理牙垢。末了,她留下一句:“随你心意,不做也可以,等你他日痛时再做也不迟。”躺在舒适的手术床上,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吐出那坚定的二字:“做吧。”
治疗开始了。她先给我戴上一片蓝色的纸围巾,然后递来一根弯弯的吸管,让我用手拿着,挂在嘴边,并告知我这是用来吸口中的水。接着,她又为我戴上墨镜,遮挡手术床上方那盏刺眼的白光。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钻子就启动了,没有想像中的麻药止痛,也没有事先通知,只闻那钻洞声立刻在耳畔回响,白色的细微粉末如轻烟般在我眼前飘散。片刻后,针筒登场,一管透明液体缓缓注入我那颗门牙中,随后让我漱口。之后,她又拿起类似针的器具探入齿间,反复挖掘。
我感觉到那挖掘的奇奇咔咔声,此刻,网络红曲竟不合时宜地在我脑海中回荡:“在小小的花园里,挖呀挖呀挖。”只是,这“花园”中的疼痛渐次蔓延,每一次钻头的深入,都宛如在挖掘我内心深处那恐惧的深渊。是的,我害怕这疼痛感,好几次我痛意难抑,几声低呼脱口而出,我脑海中还不时闪烁出上网瞥见的治疗视频中的惊悚画面。时间也在这一刻变得更沉重。
漫长的根管治疗
医生听到我的呼喊后,问我是不是很痛,我淡定回答还好,她还是唤护士取来止痛药,说我呼喊声大,需得止痛。药注入钻洞间后,我嘴里马上泛起苦涩,不消片刻,麻意袭来。她依旧动作不停,反复挖掘、注液,我只能平躺,任那些器具在口中摆弄,时光仿若凝固,在这十来分钟令人难安的等待后,她说差不多了,但是先需去隔壁房照X光。
临行前,她把一根大约3公分的细长针塞入齿间,我咬着它,仿若带着某种使命,走向邻室。躺下手术床后,护士推来一个圆柱机器,置于我口中,让我张嘴固定,须臾间,光影交错,拍摄完成。我又咬着那针踱步回医生身旁,躺下,她又再次注射、挖掘,循环往复。直至她在牙龈处塞入数根棉花条,又往钻洞处植入三根不同颜色的细针,再用白色填充物往洞中挤压后,拿掉那数根棉花条后,她方轻声说道:“好了。”
本以为终于折腾完了,然而并非如此。她告知我半小时内勿饮食,切记不要用那门牙撕咬坚硬之物,毕竟它现在犹如朽木般脆弱。随后,她给我看刚才的X光片,告诉我她刚刚在我那门齿后钻了约2公分深,现在注入了药物。她说今天只是暂时的治疗,我还需再来一或两次疗程才能完成,下次疗程则安排在2025年的2月13日,天啊,情人节前夕。我的心,瞬间柔软而又无奈,在这牙齿的救赎之路上,似乎还有漫漫长途要走。
走出诊所,阳光洒在脸上,我心头却依旧沉甸甸的。艳阳无法驱散我心中对下一次治疗的复杂情绪。初次的根管治疗经历就像生活上给我的一堂课,让我懂得人生中有些痛苦是无法逃避,每一次的痛,都是为更深的成长铺路,只能勇敢面对。想想情人节本应是甜蜜的象征,可在那之前,我却还要和这颗门牙继续纠缠。不过,也许当一切都结束,我会更加珍惜没有牙痛折磨的每一天,就像珍惜每一个平凡而美好的爱情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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