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承担生病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那就是生病所有的重量。而如果全家人能一同分担,落在身上或心灵的重量就能如羽毛那般轻了。
我日夜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染了2019冠状病毒。不只我确诊,我儿子和儿子他老爸(简称羊,很久没有在专栏上场)都确诊。
我和羊都打了3剂疫苗,有惊无险度过了两年,最终还是被我们家的漏洞,儿子破防。
他今年4岁,还来不及打疫苗。尽管如此,打了疫苗也并不表示完全免疫,病毒一直在突变且狡猾,有时候真得靠运气。
大概可以确定的是,前几天我们破例参加了亲戚的婚宴,儿子特别兴奋,两年多没见识过婚宴的模样,何况当年他已印象全无。
宴会上,儿子摘掉口罩,像脱缰野马四处乱奔,还和不认识的人交流。就这样,回来的第三天午觉醒来,他感到昏昏沉沉,额头一摸是热的,检测一出是清清楚楚的两条红线。
普通会员 | VIP | VVIP | |
---|---|---|---|
星洲网平台内容 | |||
星洲公开活动 | |||
礼品/优惠 | |||
会员文 | |||
VIP文 | |||
特邀活动/特级优惠 | |||
电子报(全国11份地方版) | |||
报纸 | |||
儿子总以为说生病是吓唬他,结果病毒果真闯进来了。他一言不发坐着,面对墙壁半小时。待他回头时,羊才发现他脸上有残留的泪。儿子的悲伤绝非因身体不适,而是他意识到他将有14天或更长的时间不能出门玩了!(最后是19天才出门)
儿子发烧了一天半,在第三天完全退烧。昏睡两天,吐了一次,偶尔咳嗽,在第五天后则毫无症状,只是容易疲累,入睡容易也睡得久。我和羊则是第二天开始喉咙痛,跟着确诊。
羊开始时因为胃酸倒流特别严重,三四天消瘦下来,脸上原本躲起来的棱角,又突出了。我正好是当时病得最轻的人,可以照顾一家。等羊只剩咳嗽,不算碍事时,就到我头晕目眩,整个人像在晕船,必须扶墙而行,也不能随意转动颈部,严重时还会呕吐。这回到我休息了,羊负责照顾我和儿子。
以前我常预想,一家确诊的话,那该怎么办?而现在我们是这样照顾彼此度过的。这次感染,有点生气自己也有点生气带源者,但既然发生了多说也无益,不如好好养病。所幸我们没有传给任何人,肺部和其他器官没有受影响。倒是后来不久,我和羊食物中毒,那才是这场病的压轴。
我不确定是早餐的炒米粉,还是午餐的面,总之我在近晚餐前开始腹泻、呕吐、腹痛。服了止痛药才稍稍休战,然后继续上吐下泻。羊赶紧去买药,才让我止吐,风暴总算停止,不至于入院。而羊的风暴前夕则是在买药时,虽没有呕吐,不如我严重,但我们家的抽水马桶那两天很操劳。我总想到庆幸的事,那是儿子毫无受牵连,还可以嘲弄我:“妈妈,你没有跪在马桶前面了啊?”
我们真算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起消瘦两公斤。儿子呢,是我们精神振作的动力,总要留一口气来管(骂)他。
生病可以是全家人的事
May的女儿13岁时患上红斑狼疮。起初,May以为是蚊症,结果经过3个月不停地转院,也看了中医。服药后冒起水泡,中医说是排毒,可水泡越来越多,疑似手足口症。间中,还服用了直销产品,使病情恶化。最后才发现是红斑狼疮,白血球严重受破坏,于是在医院输血、接受治疗了16天。
May的女儿自患病以来,身体消瘦了20公斤,毫无食欲。所幸治疗及时,食欲才慢慢恢复过来。
得知女儿患的是红斑狼疮,身为母亲的May自然会产生自责之心,但这样的负罪感并没有太久,反而是更积极地陪伴女儿接受治疗,配合医生的指示和建议。更大的力量,还来自于May身边的亲人。
May的姊姊们和May在医院轮流照顾May的女儿,让May可以继续工作。无论是女儿的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知悉情况后都难过不已,还和May一起抱头痛哭。大家都共同支持着May,给予一切援助和安慰。
女儿现在已经21岁,每当要出门,May和丈夫都会主动接送,而May的弟弟也从小懂得体恤姊姊,无时无刻不照顾姊姊。亲人,是最大的“药”,让女儿安然度过这些年,病情没有恶化,其他器官都没受影响。
生病是一个人的事,也可以是全家人的事。当一个人承担生病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那就是生病所有的重量。而如果全家人能一同分担,落在身上或心灵的重量就能如羽毛那般轻了。
病可以很可怕,也可以很平常,仅在于我们用何种眼光、何种心理去看待,无论是病人本身,或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