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构思这篇文章时,适逢清明节。
阅览歌词不难发现,从〈爱在西元前〉、〈威廉古堡〉、〈夜曲〉、〈龙战骑士〉、〈无字碑〉等,“墓”与“碑”是方文山常用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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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意”,指的是作者透过景物而产生的感情意念,“象”则是指事物景象。当作者把个人情感投射在景物之上,情景便会交融,“意象”由此而生。在方文山的歌词中,无论是“凝视碑文的字眼”、“爬满了伯爵的坟墓”或“火燄吞噬无名碑”,“墓”与“碑”仅仅是场景塑造,并没有传递词人的中心思想与感情,不得“意”,只得“象”。
我不是作词专家,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知道,要处理这两个意象,并非不无可能。且看这句歌词:“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发如雪〉),词人用“刻”这简单的动词去交代两人过往的深刻情感。而“刻”这举动,想像主角专注在字里,一撇一捺,没有旁骛,由刀锋游走,把“过去”和“无悔”物化,跟“碑”的关系就建立起来,情感由此而生。另一首〈无字碑〉:“无言立下无字碑/眼带着泪”也用了相似的手法。
狂恋的人有勇气/不惊一切呦
无论三更也半瞑/墓仔埔也敢去
另一首以“墓”作为意象的作品是叶启田的〈墓仔埔也敢去〉。一般而言,大部分人都选择在清明时分到墓园或义山祭拜祖先及打扫墓地,一尽孝道。我们看待坟墓的方式,是将其视为禁忌,也认为那是人们死后长眠之地,意味着灵魂存在于坟冢中,不宜常去。但这首歌词却描述为爱痴狂的人什么都不畏惧,甚至有勇气夜闯墓地约会,打破了乐迷对“墓”在歌词中的刻板印象。
谁又带得走/一块纪念碑/心中挂着什么行李
2003年,林夕上台领奖时,他这样说:“除咗学识点样坚强之外,最紧要系学识点样接受同埋放低。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呢个奖我好珍惜,但系攞到返屋企,都系要放低”。尔后,他便为电影〈大只佬〉写了〈身外情〉的主题曲歌词。“纪念碑”与“行李”的属性不同,一个“静”,一个“动”,以“带着走”一词体现主角心中的不舍,但无论是纪念碑或是行李,两者都是负担。没人能在死前带走什么,最终都要学会忘记放下。
更精彩的是周迅〈爱恨恢恢〉,歌词劈头就写:“宁愿时间放过我的眼/把你看成墓碑”,并非将对方视如死人,或诅咒对方去死,而是希望时间能治愈自己,把过往的情感封存起来,如同墓碑。
说到底,“墓”、“碑”意象都用来表达“放下”,而这也是我们足够学一生的道理,时时提醒自己,磊落做人,放下即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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