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文學獎的影響力江河日下,但月有陰晴圓缺本就是極其自然的事。趁它仍有餘光,我們來天馬行空一番,看看文學獎還有什麼可能吧。本期【文藝春秋】請來五位文學創作者集思廣益,談談文學獎的新模樣。誰知道呢?沒準這樣你一言我一語,這玩意又可以繼續熱鬧些日子……
【問:文藝春秋 / 答:王修捷】01 巴黎奧運打破傳統,將開幕典禮移出體育館。你覺得,文學獎頒獎典禮不在劇院或禮堂辦的話,還能在哪裡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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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花叢?畢竟許多作家風流,哦不。畢竟尋花蹤這種雅事適合在花叢間進行,建議讓文學獎走入花叢,也把獎盃藏在花叢裡,將文學獎變成行為藝術。有人得獎是錦上添花,有人得獎是有錢花(我顯然是後者)。總之花叢準沒錯。
但其實,文學獎辦得成已經很棒了。地點並不重要。可以明白主辦方為了讓得獎者得到榮譽與尊重,每屆都把花蹤辦得很堂皇,可謂用心良苦。如果不在大禮堂舉辦文學獎,不妨考慮將它移到最接近文學的地方,如象牙塔或國家圖書館。國圖那是不可能的,大學倒是可行。如果每屆頒獎禮在各州大學輪流舉辦,讓花蹤走到全國去。到時可能出現新一輪的集獎潮:
許裕全:我有XX座花蹤銅雕。
龔萬輝:我也有XX座花蹤銅雕。
王晉恆:可是我有UM花蹤、USM花蹤、UTM花蹤、UMS花蹤…..
許、龔:小子你等著。
這樣的畫面應該很有趣?
02 文學獎不評文學作品(文章)的話,還能評比什麼?
不評文章,就評作家個人魅力的綜合指數吧?可以評顏值(有人靠這個因素爆紅,可惜我沒有)、可以評人氣(所謂流量密碼大獎,可以評比作家紅不紅,怎麼紅)、評人品(寫文章也講究文責對吧。是人如其文或極其不文,都可以比一比)。諸如此類的指標應該還很多。
03 早一步策劃、最後一分鐘行動、看準時機不早不晚地出手。以上這三種寫作態度,哪一種對得文學獎最有幫助?
我相信寫作可以依靠高超的技藝,也相信寫作可以依賴絕對的靈感。靠著高超技藝寫作,最好早一步策劃,但當絕對靈感來臨時,數小時寫出來也能奪冠對吧?例子還不少。黎紫書某屆花蹤首獎據說是截稿前晚才隨意寫出來的。王某不才,也有類似靈感來敲門的神秘時刻。曾以不到半小時完成寫給欣彥的歌(託她的福,後來專輯得AIM最佳專輯,我順便沾光了),第二屆星雲文學獎小說首獎作品也是前晚才臨時寫就。當靈感來了,最後一分鐘依然可以行動?肯定有許多人有這種神秘體驗,只是沒公開分享而已。
04 不需考慮可能性的話,你的夢幻文學獎評審名單是怎樣的?有哪些組別?誰當評審?
不考慮可能性對吧?不妨讓釋迦基督評詩,因詩歌擔荷了世上所有的愛與罪,也包攬世上所有的悟性與空靈。也不妨讓科學家愛因斯坦和哲學家柏格森評散文(他們曾針對時間觀吵架呢,還間接刺激柏格森得了個諾貝爾),讓他們用理性和感性試煉散文家的黃金之心。也不妨讓曹雪芹和馬奎斯評小說(中西古今碰撞大亂鬥),看看小說的前世今生,讓他們的小說觀碰撞,讓螞蟻搬走林黛玉,流動的血進駐大觀園。
05 現今的文學獎還需增加什麼元素,來讓它不在影像洪流威脅中苟延殘喘……哦不,是立地成佛……啊抱歉,是至少不再節節敗退?
增加獎金。相信我。重賞之下必有老祖,哦不,必有勇夫出世。千金能買一頓悟。世上沒有一筆獎金不能解決的問題。如果真無法解決,那就用兩筆獎金。
但節節敗退這回事好像與文學無關。自人類發明手機麻痺人類神經,所有靈性都逐漸消減了。文學作品的影響力還不如一個TikTok短視頻。這是諸神的黃昏。
06 如果你有一個神奇的大喇叭,可以對世界上著名的文學獎嗆一句話,而這句話會被全世界的文學創作者放在心上,你會嗆什麼?
哈羅,全世界的創作者,別再分嚴肅通俗大眾小眾分你我高下互相瞧不起了。AI時代來了,也許以後還得分成人工智能作家與人類作家亂鬥。大眾都快變成小眾了,還不團結起來嗎?放下你的虛榮,迎接AI時代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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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住处三楼望向远处是灵市其他区域的高楼公寓。
已经许久没有住在高楼上,11年时光首都生活,已让我忘掉多年前在马六甲八村(Kampung Lapan)五楼组屋的青春记忆。
当年的小伙伴都不在八村了,回想起在八村的光阴,我很感谢明月、米粒、源斌和美仪的忠肝义胆,也无惧我一个臭男人跟这群女人共处一室。
再上高楼,别有感触。
当年二十几岁的勇气已在这几年磨光。一不察觉,人就像神案上的供花,美丽盛放的花期已过,如今坐三望四,赫然发现自己也陷入没有勇气和忧心于未来的困境中!当年那个信誓旦旦说,不要走他人的人生剧本的我,如今也一步步走向普罗大众遵循的“人生剧本”里。
健身时,无意间听到卢卡斯谈他去迪斯尼的经验。
他在这期节目里聊何为成功模式。他说,以前他不信有这套模式。可是打从迪斯尼回来后,他见证了这套成功的商业模式,如何将人带到童年时光,让人重新拾起和拥抱儿时的快乐与幸福想像。
他总结,所有的成功之路都是成千上百人走过的路,也一定会走向成功。我听了,一笑,再看看映在镜子里跑步机上跑步的自己,像仓鼠,像许多我曾不以为意的普通人,开始迈开步伐,踏上别人都走过的“成功之路”。
把SS1旧住处的垃圾和旧物丢弃后,我想哭,但我没有。
临别前,我依依不舍地跟房子说:“谢谢你陪伴了我9年,我在这里得到海鸥文学奖小说首奖,我在这里晋升为副刊高级助理编辑,我在这里评阅过许多文学奖,我在这里完成了我的散文集和短篇小说集,我在这里经历了荒唐的2022到2024年频繁换工的茫然。”
是的,茫然。
9年前刚进这间屋子时,我和许多人的起跑线都一样。
一样的平凡,一样的渴望能崭露头角。
那时还曾因为没有得到文学奖而“怒发冲冠”,或者看到文化界怪现象旧撰文痛批。但,批完、骂完、怒发冲冠结束的9年后,我也走进了那时候我骂的现象里、圈子里,并且愉快地跟这些我曾经不齿的现象共处,没有违和的成为马华文化圈子里有了一些身分和地位的中年人。
不过,So What?
我依然是我,依然热爱阅读,依然热爱写作,依然热爱靠北——友人笑我凡事都三分钟热度,我驳斥道:“我的写作和阅读,以及我的分享重来都不是三分钟热度!”
15岁创作至今,掉队的人多得是。那天重看中学时期的作品剪报,我佩服自己写了22年!天晓得我是怎样写过来的?
当年从《南洋商报》地方版【新生代】出发,走进《中国报》【绿频道】,再登上《星洲》【文艺春秋】、《南洋》【南洋文艺】、【东方文艺】、【后浪】,再到终于放下“在本地耕耘”的执著,尝试把作品投去《香港文学》,以及今年在台湾获得联副主编青睐。
一路走来,创作只是让我越来越兴奋,越来越喜欢,我绝对不会视阅读和创作是痛苦。只有不适合自己的鞋子才让你痛苦。
早上,忘了从哪里看到,有人形容我们这一代人是Bersih一代人。
我一次都没有参加过Bersih,并且十分不喜欢Bersih。我曾跟一位文化人说,Bersih会不会也是某一群人在累积政治资本?
当时我们在马六甲三角路KFC谈着一本新书的制作,那是Aunty Anna举着菊花的照片铺天盖地发布在自由自在的面子书,许多年后,Bersih被收编了,我想起那一顿KFC的味道真好,而且那时候的辣椒酱还是公开的放在桌子上。
写这篇文之前,我特地重看了“国师”唐绮阳针对双鱼座2024年的预测,下半年的一切都被她算得准准的!
我既惊喜于唐国师的神准,也恐惧于自己是否已经掉入了曾经嗤之以鼻,那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圈套,或者卢卡斯所说的“成功之路”?
今年圣诞,在搬家的忙碌中获得妹妹、挚友等人的帮助才得以把东西从旧处迁移过来,但搬家公司的功劳最大,把我三千多本书搬到三楼,两个搬运的年轻印度小伙搬到吐了两次。
曾经,我在《南洋商报》,张永修主编的【南洋文艺】上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叫〈迁徙〉。那时候是2006年,我19岁,把“徙”写成“徒”,所幸张主编仁慈帮我订正过来。
我早已忘记掉那篇散文的一切内容,但“迁徙”这个词汇就像烧红的烙铁,由一个蒙面的时间之神,高高举起,然后轻轻地烙印在我折叠的、皱纹慢慢的生命中。说痛吗?非也。不痛吗?隐隐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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