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蹤文學獎我參加過3次,得過兩次獎。第一次是在1995年,我39歲的時候,花蹤文學獎那時是第3屆,我以一篇書寫馬共的短篇〈錯亂的腳步〉拿到小說組佳作。那是我第一次跟文學獎有了關係。後來也參加了其他類型的寫作項目,家裡的櫥窗裡便多了一叢戰利品,雖然一整年也沒取出來揩一下。
ADVERTISEMENT
過了10年,我老了一圈,回到報館重操舊業,第8屆花蹤文學獎截稿前個來月,它激起的溫度竟然還在。我忽然又打起精神,追蹤一個唐氏兒童房庭如的生活,寫了篇報告文學〈特殊的旅程〉。以焦桐先生為首的評審團把該項目的特優獎頒給我,於是陳瑞獻先生刻制的花蹤銅雕便握在手裡,沉甸甸的好像隨時要脫手掉在地上。身邊圍繞著一眾同事和文友像母親的噓寒問暖,倒是一番溫暖湧上心頭。
雖然頒獎禮只是一瞬間的事,它卻給我留下長久的印記。它似乎老是在那裡提醒我寫作是個好的行業,在這門藝術上下功夫是值得的,可以不必理會他人的反對。它又把寂寞的文壇烘托出一番熱鬧,讓人們往那裡走去。
寫〈錯亂的腳步〉時,我在金寶做點兒小生意,每天要花很多時間呆在店裡,生活很累,也很單調。後來讀到一篇關於馬共的文章,便覺得自己也有一則故事可以奉告,便在櫃檯邊擺張桌子,爬起格子來。我估計政局已進入和平期,馬共人事是時候真相大白了。就這樣,把一則少年時體驗過的人生鋪敷成一篇小說,得獎後在《星洲日報》小說版連載。後來,我將其改為中篇,收集在我的小說集裡。
我的小說集《紅塵中的新花園》也收集〈特殊的旅程〉這篇。房庭如幾年前去世了,這篇算是一個單純的靈魂走過世間留下的記錄。
相關文章:



ADVERTISEMENT
熱門新聞





百格視頻
脑子像根敷得很紧的尼龙绳,耳朵在上演音乐会,嘤嘤的发出怪音,从早到晚;每个夜晚都要起来多次如厕,难得一刻安眠,每每要挨到天亮才有一两个小时好梦。白天不用说是作废了,写一两段文字就累得没有了情绪。
莫非得了高血压?我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来。
言语的杀伤力深入骨髓,最近的一些遭遇颇不称心,无法排遣的闷郁累积起来便是这副病态,一切都有迹可寻,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寻思之下想到一个哲学定律:每个问题背后都有一个解决方案,对此,我做了两件事,使我得以摆脱这次困扰。
我自己下厨,给自己和家人弄午餐。早上11时吃一餐,早午餐一并解决。放下碗筷,把饮食忘掉,想自己真正要做的事,不再敷衍生活。这里是一个门槛,对我来说是很高的一个,跨了好多次才跨过去。我的工作需要动脑筋,需要集中精神,这里又是一个门槛,需要一点儿灵光引路,才能跨得过去。
直到5时,又吃一餐。下一餐就是明天了,也是只有两餐,不多不少。我十几岁时去过太平扣留营,那里一天吃三餐,早餐是一杯咖啡或奶茶配两片面包,午晚餐是一碟白饭配两菜一肉,量少不够充饥,天天如是。没有下午茶没有宵夜。然而健康不但没有下滑,还比出来后大多数时候更好,头脑尤其清醒。我从那里取经,学习简单满足,从根本上给它来个迎头痛击。
第二件事是压制无用的起心动念。这是一个更高的门槛,需要时时刻刻的清醒才能做到。我磕磕碰碰学做此事,仿佛看见圣贤的脚印。私念起时,带来的都是紧张和不安,累积的必然是神经衰弱,“头重如裹”。我的方法也是站在原地进行反击,不亢不卑,从源头斩草除根。
关于放松我以前了解错了,以为是刻意的追求松弛,今始明白,松乃紧的对立面,是紧张缺席的状态,只需守住即可,无需动念将其促成。有追求就不自然了。松在宁静的守护下,诱发深沉的呼吸,人也就接近本真。呼吸虽是动态,却也是自然态,属于副交感神经,属于和谐,属于健康。
用心吃饭,用心睡觉,马虎不得。人老了才懂这些。不懂时觉得病魔很可怕,懂得了跟魔头交朋友,把它的一举一动都看个清楚,还有什么好怕的?高血压消失了,昏昏欲睡也逃之夭夭,从门槛走出去便是阳光明媚的大地。








ADVERTISEMENT